倏爾,一陣風吹來,姑娘的紅肚兜被吹起,在那風中卷了又卷,最終被挂在桃花枝上,覆蓋住了正含苞待放的那朵。
該看的不該看的江令舟現在全看到了,手中的刀被這姑娘輕輕放下。
她光着腳踩在他的鞋上,輕輕墊着腳尖,一雙雪白的手臂挽着他的脖子,一個吻就這樣輕輕點了上來,像蜻蜓點水那般。
夢境之外的桃花妖柔媚地理了理鬓發,“乖乖沉睡在夢裡吧,成為我這桃花林裡的養料。”
她挽着蘭花指,提筆撥開楚與非的夢境。
哦?宗門審判,有意思。
“來,讓我進入你的夢,看看你最後怎麼陷入恐懼出不來的?”
可她剛點進楚與非的夢境,這夢境便碎了。
“就憑你還想操作我的夢境!”楚與非揮鞭喝道。
少女的突然出現,讓這桃花妖有些措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反應,楚與非的鞭子便勒住了她的脖子。
“江令舟呢?把他放出來,不然我就要使勁了。”楚與非道。
“你,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桃花妖一臉震驚,吓得都有些花容失色了。
古往今來,還沒一個人能這麼快破了制造的桃花幻夢境,而且還是一個十幾歲的人類修士,連飛升都還差得遠。
“很簡單,這是最基礎的幻夢境陣,夢境裡的人物、場景、情節都是你虛構出來的,而夢的中心應該是在某一個我最舍不得或者最不能殺的人上,但具體是哪一個我辨别不出來。”楚與非道。
“那你怎麼破的?”桃花妖很急切想知道答案。
“懶得去分辨,見一個殺一個便是了。”楚與非道。
“啊?”桃花妖被這樸實的答案震驚到了,一時有些無語。
“不過還得多虧你這小妖法力不強,導緻夢裡的人物一個個的法力都不如我,不然在現實中,我還真打不過他們。”楚與非很坦誠。
“小、小妖?”桃花妖扯了扯嘴角。
老娘可是修煉了八百年的大妖!花妖中的佼佼者好嗎?
桃花妖放下梳子,内心有些憤懑,暗自咬了咬牙。
“是啊,小妖,我之前徒手撕過那種千年蛇妖,你跟它比起來,确實是小妖。”楚與非道。
聽了這回答,桃花妖突然有些汗顔,“對對對,您說得對,我确實還是個小妖。”
“很久沒這麼爽過了。”楚與非說着松開了鞭子,活動了下手腕和筋骨,“算了,你這種法力低下的小妖我還是不跟你計較了,萬一把你吓死了可不好辦。”
“你确定你是正道門派的人?”桃花妖覺得楚與非跟她之前見過的修士都不一樣。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一入夢境就大開殺戒的人,哪怕是那種惡毒的魔頭進入夢境看見熟悉的人也會心軟留戀的。
所以楚與非究竟是什麼鐵石心腸、無情無義的惡女啊?竟還手撕過蛇妖,啧啧,真可怕。
“我是正道門派的人不錯,但看一個人正邪不能光看門派,至于我本人是善是惡随你怎麼想,反正我也不在乎。”楚與非坐在桃花樹的枝幹上,俯視着這裡的環境。
随後又跳了下來,坐在桃花妖的旁邊。
她看見了桃花樹下懸浮着的寫着“春夢”二字的夢牌,又看見地上碎了的“兇夢”夢牌,一下子知道了什麼情況。
“合着給那小子造的是春夢,給我造的就是兇夢呗。”楚與非的話裡帶着不滿,“憑什麼啊?他那麼爽我這麼辛苦。”
“那要不給您也安排一場春夢?”桃花妖道。
楚與非想了想那被很多男人圍着的畫面,算了,有點可怕,要是比武場還好點,但在床上的話,怎麼想怎麼别扭。
“我就不用了。”楚與非道,“我沒那麼大欲望。”
“那要點醒那位公子嗎?”桃花妖弱弱問道,她突然覺得楚與非比那位更不好惹。
“那倒不必,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要打破了他的這種夢境豈不是太缺德了。”楚與非一本正經地表示道。
随後便拿八卦的眼神看着桃花妖,“不過你有辦法看見他的夢境嗎?”
“……你想幹嘛?”桃花妖覺得這目光有點可怕。
“我也想看。”楚與非直截了當。
“我勸你不要。”桃花妖道。
“為什麼?”楚與非一臉疑惑,“你做不到嗎?”
“因為這夢,這夢吧……”桃花妖一臉糾結,最後坦然道:“對,我做不到!”
“不是吧,你好歹也是修煉了幾百年的妖,還專修此道,竟然能弱成這樣?”楚與非的話有些紮心。
紮心就紮心吧,桃花妖隻好屈辱地點了點頭。
如果楚與非看到這樣的夢境,保不齊他二人一個暴怒就毀了她這桃花林。
她這桃花林千百年來都好好的,怎麼今天一來就來兩個祖宗,完全不按套路來啊。
“這樣,我借你點法力,帶我看看呗。”楚與非的好奇心達到了頂峰。
“你真的不能看。”桃花妖很為難地表示。
楚與非卻奪過她的筆,試探性地将筆點入夢牌。
就在桃花妖以為完了的時候。
楚與非的筆卻沒點入夢境,而是一個很堅實的胸膛。
她擡頭一看,江令舟正看着她。
“我不是故意的。”楚與非感覺江令舟情緒不太對,有點危險的樣子。
她發誓她隻是想偷看一下江令舟的夢境,并沒有破壞的意思。
可這時江令舟隻是抱住了她,好像很虛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