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她有些意識不清了。

迷茫中，她感受到一個吻，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幻覺。

再睜眼，卻是在湖底，周圍還有魚在遊來遊去，怎麼看怎麼不像人境。

楚與非的第一反應是——我死了？

第二反應——我死得好像不太正常？雖然死的地點能夠确定，但是死因不詳，她不确定自己是被淹死的，還是被青龍殺掉的。

由此楚與非得出結論——她死得不明不白。

但偏過頭，她看見了在一旁拿石頭擦刀的江令舟。

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很吃驚地指着他又指着自己，一臉震驚，但同時呼吸地又有些困難。

“湖底有結界，你可以呼吸也可以說話。”江令舟很淡然，實際陰影側的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楚與非終于放了口氣，不再像金魚那樣鼓着憋氣。

“我，不是，那條青龍呢？”

“我怎麼會在這兒，你又怎麼會在這兒？”

“還有，你的刀是什麼情況？”

楚與非現在思緒有些亂糟糟的，她有太多問題要問了。

“被龍打翻船後，我找回我前世丢的神武，然後就去找青龍算賬了，看你危險，順便把你給救了，看見湖底有結界，就帶你到這裡了。至于那條青龍？被打掉了顆門牙後就消失不見了，估計滿池子找它掉的門牙。”江令舟看着這周圍的結界，“這個結界應該人為所設，那龍進不來。”

他回答得坦然，可楚與非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你怎麼那麼容易就找到你上輩子的神器？”楚與非有點懷疑，她總覺得江令舟有點不對勁，許是有什麼事瞞着。

“你最好說實話。”楚與非看着他，陰恻恻地笑了，将手中的鞭子緊繃了繃。

“不過是與自己神器之間的感應罷了。”江令舟愛惜地看着自己的這把風鬼刀。

可隻有風鬼刀自己知道，江令舟昨天還拿它殺雞，讓它又當匕首又當小刀的，也就隻有這時候把自己當個神器看了。

“沒想到我與風鬼淵源這麼深，這一世我沒什麼法力它還願意來找我。”江令舟假惺惺誇贊道，“不愧是有靈性的上古神器啊。”

楚與非内心一陣翻江倒海，終于忍不住說道：“有神器又怎麼了？我能在萬劍谷找到比風鬼好一萬倍的神器，而且我的奪魂鞭也不差，上一世你那麼強，不也被我的奪魂鞭傷過？”

回想上一世，江令舟确實被楚與非的鞭子抽過。

那種感覺，回想起來其實還有些暗爽。

“還手啊，為什麼不還手？”上一世，楚與非失控地喊着，接下來是一陣又一陣猛烈的攻勢。

可面前的少年就這麼任由她抽打着不吭聲，鞭子抽破了他的黑色大氅，随着呼吸起伏的肌膚伴着傷痕就這麼在雪天裸露着。

“你今天很不對勁。”江令舟微微蹙着眉頭，“誰引你來這裡的？”

雪地上鋪灑着格外顯眼明目的血迹，可那大多數的血來自于楚與非。

他向她走近，可楚與非已經有些力竭到揮不動鞭子了，“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