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異的嬰兒哭聲又響了起來,這回這哭聲是從四面八方處傳來。
卻聽那草叢深處窸窸窣窣聲,在那夜的深處突然現出幾張人臉來,接着便是它們羊一般的身形,踏着跟人一樣的腳走了進來,一眼看上去着實駭人,因為他們的臉上沒有長眼睛,隻是恐怖兩個的黑洞,卻能辯明方向。
這裡遠不止一個狍鸮。
四周醉酒的村民也都醒了,尖叫着亂竄起來。
楚與非也覺察到不對,将冷水從頭上澆下,以便于讓自己清醒些許。
“這都什麼怪物,長得這麼恐怖。”楚與非拿出長劍飛身站在高處,才發現這四周都是這樣的怪物。
他們似乎是被包圍了。
“啊!”
突然有隻狍鸮向一個小孩撲來,被楚與非砍斷了頭顱,那血落在那小孩臉上還有楚與非的長劍上。
那小孩兒連忙抱着頭哭了起來,被娘親拉進了懷裡。
“大家别怕,躲到我身後。”楚與非道。
與此同時,江令舟背靠着楚與非的另一側,“站到中間來,站到桌子上!”
“江令舟,護好這些村民!”說着,楚與非揮舞着長鞭,那長鞭束着劍,一揮便掃蕩了一圈。
可還是有聰明的狍鸮借助同伴的身軀從高處跳下直向楚與非襲來。
“小心!”
等楚與非擡起頭向上看去的時候,這狍鸮身形炸開,鮮血落在她的臉上。
江令舟在她身後伸出掌心。
“你……怎麼有?”楚與非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困惑,風吹起她散落的長發。
“這東西叫狍鸮,身形似羊,卻長着一副人的面孔,它們眼睛長在腋下,牙似虎牙,爪似人腳,而且喜好吃人,可要當心了。”江令舟道。
楚與非自知現在不是質問的時候,于是設下結界将村民保護起來,随後提劍進入那狍鸮中,江令舟也尾随于她。
未等楚與非怎麼施展,江令舟已拿風鬼刀将所有狍鸮殺個幹淨。
這喧鬧的嬰兒聲總算是停了,四周隻剩下風聲。
“江尊主,你當真是厲害,一刀振死這麼多狍鸮,怪不得上一世能殺了灼日登上魔界尊主之位。”楚與非勾着一抹唇冷笑道。
她将劍指向他,“說,你到底什麼目的,為什麼要騙我,你明明還有前世的功法,卻為何現身在賭坊中,還被人當做賭注。”
楚與非忽然明白過來,“一切都是你算計好了的?從一開始,你就在算計我。”
“我說是想讓你收留我,你信嗎?”江令舟苦笑着,眼裡閃爍着淚光,火光映照着少年清瘦俊美的面容。
“你這人滿嘴謊話,我絕不再信你了。”楚與非道。
她說着,江令舟卻上前一步,那劍鋒便往身體裡刺了一寸。
“你瘋了?江令舟你有病啊。”楚與非想收回劍,可劍身卻被少年拿住了。
手上的鮮血順着劍刃流下來。
“對不起,是我騙了你,随你怎麼刺我,我都心甘情願。”
“你……”
楚與非憤恨地從他手中将劍抽了出來,然後背身而去。
她走進了她給村民們設置的結界。
大娘連忙拉過她的手,“怎麼了這是?”
“沒怎麼,我恐怕這四周還會再有這種怪物,過會兒我會在村中設下個大結界,危險沒有徹底消除我是不會走的,還請大家放心。”楚與非背身向村民交代,沒再給江令舟半分眼神。
忽然天空一聲鳥啼。
一隻鳥飛來,嘴裡叼着一個冰塊兒,它飛到上空降下了一塊手掌大的冰塊兒後就飛走了。
這隻鳥形狀也是極為古怪,形狀似喜鵲,羽毛的顔色有紅有黑,腹部為紅,其餘處是黑色,長着兩個頭,并列左右,還有四隻腳,也是并排着的。
“不好,有火災降臨,快帶村民撤離這裡。”江令舟嚴肅道。
“什麼火災,我說過我不會再信你。”楚與非道。
“此鳥為鸓,山海經中有所記載,形似喜鵲,羽毛顔色有紅有黑,長着兩個頭,四隻腳,這鳥是來預示火災的。”江令舟道,“它落下冰塊兒的地方就是要起火的地方。”
“為什麼山海經中的妖獸會再現于世,那些妖獸明明都已經滅絕了。”楚與非道。
可剛剛出現過的狍鸮也是山海經中的妖獸。
“事不宜遲,趕緊換個地方。”江令舟看着她,“信我,就最後一次。”
楚與非看着江令舟,心裡猶豫了一下,随後還是轉身解開村民結界。
她知道江令舟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騙她,而且她也清楚不能在這時候置氣,萬一錯了,喪失的可是不少人的性命。
楚與非一臉嚴肅鎮定轉向那些村民們:“各位,這裡可能會有火災降臨,我們得換個安全點的地方。”
此言剛出,大家都面面相觑,有些質疑。
“各位,無論如何,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事關性命,如果火災降臨在這裡,那我們去山頂上,那塊山頂荒蕪,就算有火也燒不到那裡。”楚與非指了指上面的荒山頭。
“好,楚姑娘,我們信你。”村民們紛紛道。
“各位,快!”楚與非跟在後面,“快呀!”
就在這時,漆黑的夜空劃過一道火一樣的光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