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火搖曳着,不久便被一陣風給熄滅了。而那桌上的梅花花瓣終于在寒風的吹拂中掉落,灑在了一片月光中。
那月光如潮水一般漲着潮,越過窗沿蔓延到了屋裡。
楚與非擡頭看着他那比星辰還要深邃灼熱的眼眸,緊接着腰間衣帶如水般滑落。
他在一片月光中吻了下去。
很溫柔很漫長的一個吻。
足夠今晚的月光将整個世界都蔓延。
從此世界荒蕪,隻剩下被月光籠罩下的兩人。
楚與非原本以為她會抗拒,畢竟江令舟這麼狡猾,随手勾一下便她腰間的衣帶給散了。
她讨厭他的狡猾,也讨厭他的算計。
但沒來由的,她卻閉上了眼。
任由這個吻落下,在月光缱绻的夜晚。
當下的感覺戰勝了一切。
心裡那些個不真實感,那些個理智着的不安全部被今晚的月光所淹沒。
隻剩心跳和呼吸聲。
但今晚的時間還很漫長。
等到脖子高處的衣領随着月光滑落到肩頸,楚與非才意識到不對。
她還沒有完全接受這樣去做。
江令舟隻吻她到肩頸,就被楚與非推開了,“不可以,這幾天都不可以。”
“我隻是想吻一下。”江令舟有些委屈。
“……”你那是一下嘛。
“不過,你說這幾天不可以,那過幾天是不是就可以了?”江令舟看着她,眼神如星辰般燦爛。
“……我是那個意思嗎?”
楚與非感覺好像不知不覺又被他給繞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這小子的狡猾來!
“過幾天也不可以!”楚與非澄清道,“我就沒有那個意思!”
“真的沒有嗎?”他一臉委屈地看着她,腦袋上的狼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幻化出來。
“……我。”楚與非看着他,突然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拒絕一個長着狼耳還撒嬌的男孩子啊。
江令舟散下頭發彎下腰來,像隻屬于她的狼犬,一隻乖順的、隻願意歸順于她的狼犬。
但楚與非感覺江令舟不是狼也不是狗,他應該是隻狐狸。
狡猾、漂亮,令人無法拒絕。
楚與非還沒想好要說什麼,手很誠實地摸上去了。
好軟。
好舒服。
毛茸茸的。
還是溫熱的。
但是!
不對!!!
“我今晚還是不留在這裡了,不太方便。”楚與非一邊摸着狼耳一邊說着狠心拒絕的話。
她有些歉疚地不敢去看江令舟的眼神。
“我理解,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江令舟道,“姐姐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睡在你隔壁。”
“我……”楚與非想到了孟煙離,“我得去找個朋友。”
“什麼朋友?很重要嗎?”江令舟突然靠了過來,用一種帶着醋意的語氣。
“我不知道怎樣算重要,她是我的第一個女性朋友。”楚與非思考了一下随後連忙解釋道,“你放心她是女的,我們之間就是很單純的朋友關系。”
“你這是在向我解釋嗎?”江令舟突然靠近過來,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一絲主權。
“……我覺得我們得分開思考一下我們現在的關系。”楚與非道,“每次你靠近過來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思考了,最後都順着你的指引,我不知道我該怎樣,但我不太喜歡這樣,像被牽引着的木偶一樣,但我好像又很甘願這樣,可我不喜歡這樣。”
“我懂了。”江令舟道,“那你覺得我們的關系該是怎樣,你準備把我當什麼呢?”
“給我點時間,我會給你答案。”楚與非道。
“好,我等你,但在此之前——”說着,江令舟在她雪白的脖頸處留下了一處很深吻痕。
這個地方是她衣領遮不到的高度。
楚與非捂着這個地方,隻好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江令舟這個人壞的時候是真的壞。
空蕩寂靜的街道,楚與非想着她和江令舟約定的那些話。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今年的最後一刻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好,那除夕夜,我在秦淮河畔等你。
——不過在此之前,你不能再監視我,不要來找我,我不是跑路,我隻是需要專心想一想這些事。
——好,我不會來找你也不會在監視你。
——啊,對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不能傷害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