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真一點!”若慕怒道,“這是在比試!”
楚與非沒有回她,眼裡好像根本沒有她這個對手。
若慕被她傲慢無禮的态度激到了,一步一步拿劍緊緊逼着,楚與非腳步虛浮,一直處于後退的狀态。
就快退出這塊巨石岸,墜入深不可見的水中了。
也就是在這時,楚與非直接下腰倒下,憑借腳尖一旋竟然和若慕的位置對調。
若慕的反應自然也不慢,很快就站穩了,她身後就是深淵。
她們之間的距離靠太近了,若慕放棄用劍而是一掌擊向楚與非,楚與非沒料到她會用掌,連退幾步後靠劍站穩,就當若慕再次用劍襲來時。
楚與非将劍立起,向上跳起,随後以劍尖觸地,劍身彎成月牙的形狀,一瞬間,好似很多個劍從地上長了出來,折射着月亮清冷的光。
快要把人的眼睛都晃瞎了。
若慕遮擋了下眼睛,随後刺眼的光散去了,散在她周圍的是很多把相同的劍。
隻有劍,沒有人,但劍還是在動着的。
若慕從沒見過這種詭異的劍法招數,不,與其說是劍法,倒不如說這是一種劍和陣法結合起來一種術法。
她從未見過有人這樣使用劍的,不依靠很多靈力,好像是依靠什麼技巧。
但這到底是運用了怎樣的技巧若慕看不出來。
水鏡外的宋師姐倒是看出了一些東西,楚與非這是将劍和陣法結合起來了。
是玄冥宗的重合劍陣,但好像又不完全是,隻是原理上有些相似,不然這種劍陣憑一人是做不到的。
所以這應該是楚與非自創出來的一種劍法招數。
這雖然不需要很多的靈力,但需要創造者對劍有着的高超的運用技巧以及對于陣法有着很深刻的認知和應用。
玄冥宗歲山長老的陣法課一向是最難最枯燥的一門課,自這門課創立至今隻有餘安澤一人得到了歲山長老的認可肯定,但其實,宋星雨看過楚與非的試卷,她其實不比大師兄差。
隻是歲山長老一向與劍道長老交好,而劍道長老對楚與非有偏見,所以連帶着歲山長老對楚與非也并無看好。
那年冬天結課時,他把所有人的試卷都批注了,唯獨楚與非的試卷他一眼都沒看,是宋星雨幫他整理試卷時提醒道:“長老,這裡還有一份試卷你沒有批注。”
“我知道,你就放那不用管,或者随手扔出去。”歲山長老呵了一聲,“反正她也不怎麼來聽課,也不知道她來考試幹什麼。”
“可我看她答得很認真。”宋星雨道,“長老,您要不看看吧,我看她畫得挺對的。”
“呵,她能對個幾題。”歲山長老隻是擺擺手,“好了,你别管了,說不定她對的幾題還是問她大師兄要得答案。”
“可是……”宋星雨見長老這種态度也沒多問,隻是把正确答案搜集出來,拿着楚與非的卷子研究了好幾天,發現楚與非的答案居然比正确答案更巧妙。
她不可能找大師兄要得答案,因為她自己對劍陣的理解程度已經超過了餘安澤。
但這件事除了宋星雨沒人知道,包括楚與非自己。
宋星雨看着水鏡裡的鏡像,如果這真的是楚與非自創的劍法,真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天才,絕對的劍道天才。
比試場中。
若慕已經看不見楚與非和她的劍,随後隻感覺自己腳下的石頭震動,心裡陷入一陣慌亂。
金陵城的水鏡外有人也開始讨論楚與非的這種詭異招數,這跟玄冥宗一向對外展示出來的招式不同。
但跟别的門派似乎也沒有什麼關系。
“不會是偷學的什麼禁術吧。”有人惡意揣測道。
“不可能。”趙甲立馬反駁道,“如果是禁術的話,那為什麼楚姑娘看似并沒有什麼異常。”
“沒有異常,呵,你能看出她在哪裡嗎?”有人怼道。
“這……”趙甲一時不知如何辯駁,他隻是很本能相信“江兄弟”不是他認識的那種人。
衆人死死盯着水鏡,竟無一人能看出楚與非的蹤影。
處在中心的若慕才是最崩潰的,她跟楚與非比試卻根本看不出她在哪裡。
“楚與非!你别躲躲藏藏的,我們是比劍,不需要這種花裡胡哨的招式。”若慕一邊喊着一邊拿劍四周亂砍。
她看不見楚與非,那楚與非也休想近她身。
就在若慕這麼想着的時候,突然脖子一涼,落雪劍架在了她的脖頸上。
“你輸了,第三回。”
楚與非冷道。
若慕有些委屈,咬着牙還有些不服氣,“你劍法花裡胡哨,不算單純劍術,而且我就算是輸,怎麼就輸給你三回?”
楚與非見她不服,便耐心解釋道:“這第一回是禦劍,很顯然論速度你沒比過我。這第二回,是單純劍招,我沒有使用任何靈力,是你急躁,一開始就把破綻暴露給我,我想你應該知道如果當時我劍劃上去會是什麼後果吧。這第三回嘛,我想我應該不用解釋了吧。”
“楚與非,你欺人太甚!”若慕丢下劍,眼眶濕紅。
本來作為看客的觀衆們還覺得楚與非這勝得徹底,現在見若慕哭了,便又開始指責楚與非太過心狠手辣,連一個小姑娘都放過,出這麼陰狠的招,把人逼到絕路上。
站在若慕對面的楚與非隻覺得莫名其妙,這有什麼好哭的。
“不管怎樣,你能不能接受,這場比試都是你輸了。”楚與非沒有任何要安慰她的意思,說完這句話撤銷掉水鏡便要走。
可正當她要走時,突然感覺有些眩暈,是若慕剛才拍她的一掌起了作用。
隻是楚與非施展劍術時處于昨晚“醉釣”的狀态中,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感和異常。
她低頭竟吐出一口血來,但楚與非沒太在意,憑劍強撐着站起身。
若慕看着她,隻聽見系統提醒的聲音。
“殺了她,宿主可以收走被奪回的氣運。”
若慕看着楚與非有些搖晃着的身影,仿佛好像隻要她現在站起很輕易就能捅楚與非一劍。
她的确很讨厭楚與非。
但是……
真的要殺了她嗎?
若慕猶豫着,耳邊系統還在不斷地蠱惑着——殺了她,她隻會阻擋你的氣運。
“宿主是否還記得神女的事情。”
若慕聽到這個詞突然來了點精神
“隻要你現在動手殺了她,神女之位隻會是宿主您的。”
若慕聽了這話有些心動,但随後反應過來,“你這話什麼意思,為什麼殺了楚與非,神女之位就會是我的,難道神女之位原本會是楚與非的?”
但随後若慕将自己這個想法否定了,楚與非在修真界什麼名聲,怎麼可能是神女,惡女倒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