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恒看到了沈昭,心中一喜,自從那日上了方壺山,他便沒有機會見到沈昭,他便想着走過來同沈昭問聲好。
隻是唐以恒看到走在自己前面的晏珩,便頓住了腳步,他想了想剛剛柳無言問的話,也想到了最近有許多小姑娘偷偷來看晏珩修行,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沈昭是沈一同最寵愛的侄女,又怎會來找這個與他隻有幾面之緣的無名小卒呢?況且晏珩師兄如此耀眼,沈昭再怎樣也不會來找自己吧。
晏珩在柳無言還未出聲之時,便注意到了沈昭。
他本以為沈昭是平日裡那些偷偷過來的女子,一開始不甚在意,但他一不小心卻瞥到了沈昭的臉,心中暗暗驚了一驚,這沈昭為何過來。
晏珩還在疑惑,便聽到柳無言扯着嗓子大喊沈昭是來找自己的,一下子吸引了所有在修行的弟子的目光,于公于私,晏珩都應該過去,問問沈昭找自己所謂何事。
晏珩先是讓那些修行的弟子接着修行,便朝着沈昭走過去了。
姜婉看到晏珩的背影,一時心裡有些發酸,平日裡那些女子來,晏珩都是不理會的,為何今日晏珩卻朝着沈昭走了過去。
其他的弟子也低聲開始議論了起來。
“這女子是誰啊?也是來偷偷看晏師兄的女子麼?”
“不知道啊,為何晏師兄過去了?”
“或許是柳師兄喊得太大聲了,晏師兄過去看一眼呢?”
姜婉聽到這裡,頓時被說服了,的确是柳無言這個沒有眼力見的人大嚷大叫,影響到了大家修行,晏珩隻是過去維持秩序。
姜婉雖然這麼想,但眼睛還是一動不動地盯着晏珩的背影。
沈昭掙脫了柳無言抓着她的手,當即轉身要離開。
晏珩卻喊住了沈昭:“沈昭姑娘,請留步。”
晏珩說完,又朝着柳無言道:“無言,給沈姑娘道歉。”
柳無言的眼睛瞪得老大:“晏師兄,沈昭居心不良,她來準沒安什麼好心眼。”
沈昭卻委屈地看了一眼晏珩,将手腕擡起來在晏珩眼前晃了晃,柳無言力氣太大了,沈昭白皙的手腕上頓時有了一個紅痕:“柳公子,你弄痛我了。”
晏珩看着沈昭的手腕,不知為何心中跳了一跳,他皺了皺眉道:“無言,道歉。”
柳無言看着晏珩态度堅決,自知不道歉不行了,便心不甘情不願地朝着沈昭道:“對不起了。”
柳無言哪裡知道,這是在方壺門的地界,他這麼出言不遜挑釁方壺門中人,而且這人還與方壺門門主關系匪淺,要是被有心人抓到了,便是件可大可小的事了,晏珩此舉也是在保護柳無言。
沈昭當即知道了晏珩的意圖,但晏珩讓柳無言離開了,沈昭本想再譏諷幾句,便作罷了,隻是對着晏珩道:“你在保他,他可未必領情啊。”
晏珩搖搖頭道:“柳師弟行事魯莽,心眼卻不壞。”
晏珩說完,二人同時陷入了沉默,顯然是想到了柳無言将沈昭推出去的事。
晏珩有些愧疚,便朝着沈昭問道:“沈昭姑娘,你的手腕沒事吧。”
沈昭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本來想擺擺手說沒事的,但一想到柳無言這麼欺負自己,她看了看晏珩,想起剛剛明明是柳無言的錯,晏珩還有些偏袒他,當即道:“好痛啊,晏公子,除非……”
晏珩聽到沈昭似乎要提什麼條件,頓時眉頭皺了皺道:“除非什麼?”
沈昭眼睛彎彎,很快地笑了一聲:“除非你的手腕上也受傷了,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柳師弟。”
晏珩當即擡起右手化掌朝着左手腕劈去。
沈昭眼疾手快抓住了晏珩的右手道:“晏公子,不必如此。”
而後,沈昭狠狠捏住了晏珩的手腕,直到晏珩的手腕上也出現一模一樣的紅痕,方才滿意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