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看到沈昭仍是這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便擡手一抹眼角的淚,惡狠狠地說道:“你這麼會騙人,以後有你好果子吃的。”
沈昭此時卻難得地沒有反駁沈岚,隻是朝着沈岚微微笑了笑。
沈岚偏過頭去,沒有看着沈昭,卻偶然看到了一旁同樣焦急的楊靜慈,沈岚忽然松了一口氣,她的昭昭,自然是有許多人挂心的。
柳無言最讨厭這種姐妹情深的場面,他覺得女子就是有些矯情,生若生,死便死,這般矯揉造作給誰看呢?難不成沈昭是想博得誰的關注麼?
柳無言想到沈昭,又看到那頭十分可怖的黑熊精竟然被沈昭這麼輕松就制服了,心中頓時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
柳無言忍不住死死盯着沈昭,仿佛想看穿沈昭腦子裡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何沈昭偏偏能制服這頭黑熊精?難道沈一同竟然作弊麼?
大家一起上都無法制服這頭黑熊精,沈昭這樣一個鬼點子多的人,都不似平日那般要彎彎繞繞地對付黑熊精,今日竟如此簡單,必定是有什麼貓膩!
柳無言心中頓時湧起了一陣要對同樣參加這個試煉的道友負責的心情,他開始思考起要怎麼才能讓大家看清楚沈昭的真面目!
況且,柳無言總是想在姜婉面前露上一手,剛剛他雖然奮不顧身地擋在姜婉面前,但他的風頭始終被沈昭控制住黑熊精給搶走了,所以,柳無言更想讓沈昭在衆人面前出事。
還有什麼比讓大家知道沈昭和沈一同之間的貓膩更大快人心的呢?
柳無言的目光随意亂瞟着,忽然看到了被打落在地上的那柄寶劍,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柳無言趁着大家還在圍着沈昭問東問西之際,悄悄拿起了那柄寶劍,他看着寶劍,卻發現這柄寶劍不同尋常,這柄寶劍并不鋒利,他甚至覺得這柄寶劍不能斬斷什麼,但方才看着邱無塵用這柄劍對付那黑熊精,似乎也很是在行的樣子,問題應該就出在這柄寶劍上,應當是寶劍本就是克制黑熊精的利器。
柳無言這麼想着,更加确定沈昭這麼赤手空拳地制住黑熊精,一定是有問題。
柳無言當即揮動這把劍,突破人群,趁着沈昭不備,一劍刺進了沈昭的後心!
柳無言大嚷着:“你這徇私舞弊之人,怎能還與我們一起參加這試煉,這并不公平!”
沈昭卻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突然有把明晃晃的劍貫穿了她的胸口!
沈昭震驚地看着那把劍,更加令她震驚的是,她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痛!
相反的,柳無言的胸口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劍傷,他痛苦地捂住胸前的傷口道:“沈昭你使的什麼妖法,怎的這柄劍上絲毫沒有鮮血,我的胸口卻出現了這麼大的傷口。”
沈昭看着柳無言痛苦地跌坐在地上,手已經握不住這柄劍了,沈昭便一咬牙,從身後将那寶劍拔了出來,擲在了地上,她眼睛裡絲毫沒有波瀾,隻是冷冷看着柳無言道:“背後傷人卻還要倒打一耙,你究竟存的什麼心思?”
柳無言卻大聲吼道:“若不是沈一同給你提供便利,你又怎會這般輕易制住了黑熊精,沈一同身為出題人,這般偏袒你,我們在場的其他人,還有什麼參加試煉的必要麼?反正榜首一定是你啊!”
柳無言說完,場上竟也出現了一些騷動,大家聽完他的話後,絲毫也覺得他說的在理,明明黑熊精如此難以制服,沈昭卻輕描淡寫地控制住了它,很難不說是因為提前知道了什麼。
沈昭卻絲毫不在意柳無言的話,因為她知道柳無言就是這樣的性子,她現下其實更想知道為何自己制住了黑熊精,而且,柳無言的胸口為何出現了這樣的傷口。
沈昭正想反駁柳無言,晏珩卻突然打了柳無言一巴掌道:“休得胡言亂語,沈門主是前輩,不可直呼沈門主的名諱,我們員峤門就是這麼教你的麼?”
沈昭看着晏珩突入其來的動作,愣了一愣。
柳無言卻捂住了被打紅的臉頰,不敢置信地看着晏珩,他突然惡狠狠地看着沈昭,他心想,就是沈昭這狐媚的模樣迷惑了晏珩,否則他這般風光霁月的晏師兄,又怎會當着衆人的面打他呢?
柳無言被當中打了一巴掌,心中更是氣憤,他更是口不擇言道:“沈昭!難道我是憑空污蔑你的麼?你若是心裡沒鬼,便告訴大家你是以什麼方法制住這黑熊精的吧。”
沈昭聽到這裡,心中頓時一驚,她自己也不甚明白,為何自己這麼輕易地制住了黑熊精,難道是沈一同在自己身上下了某種符咒,所以她才能在這試煉之中大放異彩麼?
沈昭随即反駁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雖然她與沈一同相處不算太久,但血濃于水,她知道沈一同的為人正直不阿,自是不會為了讓自己拔得頭籌便這般偏袒自己,否則沈岚的排名也會這般不好看麼?
但沈昭一時卻想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柳無言,她便沉默了。
隻是這沉默在柳無言眼中便是一種默認,柳無言忍不住微笑道:“被我說中了麼?你不是一向能言善辯,怎會找不出理由反駁,肯定是因為心虛了吧。”
柳無言說完,場下衆人也紛紛議論了起來。
姜婉本就不甚喜歡沈昭,聽得她的師弟之言,更是覺得沈昭此人面目可憎,她想起自己曾經将沈昭推出去,現下更加覺得自己當時做得很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