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越眼眸依舊含着笑，雲淡風輕的：“道歉我接受了，你昨天确實讓我累夠嗆。”

程宋沉默了一下，拉着他站在原地不動：“梁哥，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程宋的小臂被輕拍了兩下，梁清越聲音依舊平靜：“别在這裡說這個，換衣服回去休息吧。”

人來人往的，到處都是搬運着器材或者收工的群演，程宋隻好閉嘴不再說話，機械地跟着他去卸妝換衣服，從片場出來還是垂頭喪氣提不起精神的樣子。

然而還沒走出多遠，梁清越忽然開口說：“你先回去吧，有人在等我。”

程宋頓時目光如炬地看向他，“誰等你？不是我們劇組的？男的女的？”

梁清越看了他一眼，點頭：“嗯，應該都是女生。”

程宋：“！！！”應該？？都？？？梁清越上次還說沒談過戀愛，喜歡男生還是女生也不一定……他這就要去和一群女生相親相愛了？？？啊！！！

見他瞪圓了眼睛的模樣，梁清越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幹嘛這個表情？”

“你……昨天的事情我還沒說完呢，你不能等我說完嗎？”程宋被他這麼輕松自在的模樣弄得有些焦躁不安，盯着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委屈。

梁清越想了想，溫聲說：“要不然晚上回了酒店再說吧，我跟人約好了。”

程宋更加低落了，像是被下雨的蘑菇雲籠罩了，“因為，因為我是個男生，親了你，讓你覺得讨厭了？你以前都會跟我一塊回去的。”

“不是，我……哎，算了。”梁清越笑容有些無奈，幹脆伸手去拉他，“走吧走吧，也沒别人，我帶你一起去。”

程宋感覺自己蘑菇雲的雨勢小了點，但又有點猶豫：“我可以去嗎？”

梁清越好笑地瞥了他腳下一眼：“你今天倒是比先前輕了不少。”

——之前每次和梁清越因為一點小事鬧脾氣的時候，程宋是怎麼扯都扯不動的，梁清越要費盡心思哄半天才能讓這祖宗跟自己走。

今天明顯就是心甘情願地跟着走的，還學會客套了，也是挺神奇的。

程宋：“……對不起。”

梁清越搭着他肩膀，揶揄道：“你今天隻會說這一句話了嗎？聽上去好像不太聰明。”

“梁清越，你又罵我？”程宋不滿地哼哼，但又不想顯得自己太任性，隻好轉移話題：“你去見誰？我也認識嗎？”

“你……應該不認識。”梁清越回答說。

然而等見到了梁清越說的人，程宋簡直以為自己看錯了，是一群小姑娘，看起來都很年輕活潑——居然是梁清越的粉絲！

就在他們拍攝地的前門口，和昨天下午看到的那群粉絲在同樣的位置，隻是今天的人相對要少一些。他們劇組平時很少走這邊下班回去，這邊幾乎成了隔壁劇組的下班打卡地了。

程宋跟在他後面，見他徑直走向幾個戳在角落閑聊的女孩子，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怎麼樣？”随意得像是跟很久沒見的朋友閑聊一般。

“過得很好啊，哥哥你在劇組怎麼樣？”一個拿着相機的姑娘笑着說，旁邊舉着手機錄像的幾個人都在說梁清越是不是又瘦了之類的，看樣子跟他挺熟的。

程宋抱着手臂看着他們互動 ，忍不住想，他們藝人不是不讓跟粉絲私下聯系嗎？梁清越怎麼跟她們這麼熟，笑得那麼好看幹什麼……

“應該沒有記錯人數吧？我給大家點了奶茶，最近天氣轉涼了，都點了熱的，你們不介意吧？”梁清越點了一下人數，似乎是多了那麼一兩個，有些慶幸自己多點了幾杯。

幾個女生很不好意思地道謝，偶像請客喝奶茶，還顧得上什麼冷熱甜度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紛紛表示讓他破費了。

這親切友好的互動讓隔壁百無聊賴玩手機的粉絲很是眼紅，心說這就是粉一個小透明糊糊的幸福嗎？紛紛安慰自己說是自家蒸煮太忙了沒空，隻有這種小透明才會幹這種讨好粉絲的事！一點也不眼紅嫉妒好嗎！

梁清越和她們閑聊了幾句，忽然轉頭看向程宋，朝他招手：“宋老師，過來。”

程宋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悶悶不樂道：“幹什麼？”

梁清越伸手攬過他的肩膀，笑着跟他的粉絲們介紹：“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這部戲的搭檔，大家可以先認個臉。宋老師，快推銷一下你自己，說不定她們就爬牆了呢。”

梁清越的粉絲和他一樣愛開玩笑，也都很活潑，都是社交悍匪：“啊，雖然當蒸煮的面這樣很不好，但這個小哥哥這麼好看，說不定真的會心動呢。”

程宋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拿開梁清越的手，瞪了他一眼。

第一次見到粉絲，雖然還不是他自己的，程宋擡手跟大家打招呼還是有點開心：“你們好，我是程宋，很高興認識大家。”

梁清越似乎是習慣了這種互動，被拿開了手還是要往他肩膀上放，程宋無奈隻好随他去了。

“梁哥，你别這麼欺負老實人啊，以後他粉絲知道了會心碎的。”

“小哥哥好害羞哦，這麼社恐，還挺需要我們梁哥這種搭檔的。”

“哇塞，這麼帥？比昨天看的路透還好看，宋老師這張臉居然不算很上鏡啊。”

“這麼高這麼帥，不看梁哥的面子，也要粉一下呀！”

“真的很帥哎，小哥哥可以合影嗎？”有人笑着問。

程宋：“……”這麼突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