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宋穿了條梁清越的灰色運動褲,褲腿稍微短了些,換上的時候覺得還算合身,現在卻覺得有點繃着了,他松開了手,用頭去蹭梁清越離得很近的下巴,幹脆破罐子破摔了:“舒服死了……梁清越,我今天又惹你了?”
梁清越左手撓了幾下他下巴,整個人往下滑,□□坐在了他身上,貼着他的臉頰笑着說:“不是說舒服,怎麼不猜我心情好?”
程宋伸手扶着他的腰,發出一聲很輕卻很性感的喟歎,趴在他肩上,嗓音有幾分艱澀:“你不高興我還是看得出來的。今天累着了,還是不舒服?”
梁清越說沒有,忽然不着頭腦地說,“我以前打過耳洞。”說着握着他的手腕往自己左耳垂上摸,“摸得出來嗎?”
程宋在那薄薄的耳垂上摸到了個很小的顆粒,是打耳洞沒養好留下的痕迹,怕他不舒服也沒用力,輕聲問:“什麼時候打的,發炎了?”
梁清越想了想,說得認真:“前幾年,記不清了。補鏡頭泡了點水,一直不好,疼得難受,用了幾天藥就穿不進去了。”
程宋仰起頭在那隻耳垂上親了親,幾乎是在哄着他說話了:“你這體質也不适合留耳洞,沒事,沒了就沒了,我給你做耳夾,戴着不難受。”
“不要了,我不喜歡戴耳飾。”梁清越貼着他的臉頰,有些依戀地蹭了蹭,聲音低落也蠻不講理:“我已經很久沒夢見你了,好像上次還是夢見你邀請我參加婚禮,你怎麼這麼讨厭啊?”
程宋很冤枉,但梁清越還從沒這麼跟他撒過嬌,照單全收了,“對不起,那我實在是太混蛋了,你打我吧。”
梁清越被他牽着手在胸口錘了幾下,笑了起來,“你好無聊啊程宋。”
程宋在他嘴唇上親了親,又忍不住咬了下,坦誠道:“其實我也會做這種夢,把自己給氣醒了。”
梁清越瞪他,難以置信道:“你還有臉生氣?”
“我一直這麼小心眼。”程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似的,把着他的腰晃了晃,語氣認真:“梁清越,我也特别特别想你,沒騙你。歐洲一點也不好玩,沒國内生活便利,菜也很難吃,羅馬有時候還會碰上火拼現場,生活一點也不舒服。我不想也不會走的,沒人能管我,你别想這事了。”
梁清越歎了口氣,伸手捏着他臉頰:“可是你以後還是要結婚,不然你爸把你支出去幹什麼。”
“對啊。”程宋理所當然地點頭,神色認真:“我們兩個就算不領證,結婚還是要結的吧?這幾年随了那麼多份子錢,怎麼也該辦個婚禮回收一下吧,他們臉皮都太厚了,明明都不是很熟,非給我發請帖。”
梁清越被他這過分理直氣壯的語氣震撼了一下,表情有點空白:“我們怎麼結婚?”
“我說行就行,不會被媒體知道的。”程宋對于結婚非常執着,不過這事也不着急,美滋滋地親着他的下巴,“也不着急,以後有時間帶你去我家玩,我媽可喜歡你了。”
梁清越更懵了:“啊?你媽媽認識我?”
“知道啊,我回國前跟她說了,她以前也看過你的電影。”程宋手在他腰上摸了幾下,忍不住有點心猿意馬,又勉強壓下情緒,“有點冷,去床上躺着吧,我抱你去?”
梁清越被他不由分說地摟着腰抱起來往卧室方向走,兩個人貼得很緊,對彼此身體的反應一清二楚。
程宋沒敢去看他,避着視線把人往床上放,剛要起身又被人伸手勾着脖子拉了回去。
梁清越盯着他看,語氣自然:“憋着不難受?做吧,我也想你。”
程宋意志力不太堅定地拒絕:“下次吧,東西沒準備,我給你咬。”
“用手。”梁清越貼着他的耳朵咬了一口,改用氣音說:“弄出來,然後用,會嗎?”
“沒有套,不行。”程宋被他說得又開始冒熱汗了,但更主□□康的性生活,果斷伸出手去伺候人。
梁清越笑了下,語氣低得充滿了蠱惑意味:“真不想啊?今天讓你弄裡面,試試?”
程宋有點受不了地偏開頭,讨饒道:“哥哥别說了,收拾不好會生病的。”
梁清越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靠在床頭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狹長的眼尾泛着動人的绯色,自然上挑的眼尾像一道小鈎子,撓得人心裡癢癢的。
程宋被他看得心裡熱熱的,跪在他跟前湊過去親他,黏黏糊糊地喊他:“梁清越,梁清越。”
“嗯。”梁清越随口應着他,勾在他後頸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那塊軟肉,呼吸不是太穩:“明天上班嗎?”
程宋親着他的耳朵,含糊地“嗯”了一聲,又聽見他說:“我不上班。”
程宋沒太反應過來,梁清越有時候的心思确實不太好猜,他試探性地問:“跟我一起去公司?”
“不去,我在家睡覺。”梁清越橫了他一眼,小腿勾了下他的後腰,有點暴躁:“你是不是不行?不行就躺着吧,我讓你舒服。”
突然被他用力抓着手臂,程宋差點真被他掀翻在床上,條件反射地用力把人按了回去,掐着他下巴親得很兇,染着水光的眼睛濕漉漉的,看上去莫名有點可憐:“跟别的小男生做過嗎?舒服嗎?他比我好看?”
程宋是知道梁清越很喜歡他——特别是這張臉,可能剛好戳在了審美上,當初也确實因此占了很多便宜。
梁清越笑了下,又很快被他的手指戳得說不出話,緩了緩才開口:“沒,也沒碰見比你好看的……程宋,輕點。”
程宋被他刺激得眼睛都紅了,眼神卻很可憐兮兮的模樣:“為什麼拍那部戲,他親着舒服嗎?拍床戲有反應嗎?你表情怎麼那麼性感。”
那部電影程宋隻看了一遍,但記性好得人神共憤,後來找了不少粉絲剪輯過的梁清越鏡頭特寫,現在都能清晰地想起他把人按在地下室的解剖台上肆意頂撞的模樣,松散的襯衫領口下是沁着細汗的鎖骨,連擰着的眉都性感得過分。
梁清越微微蹙眉,伸手攥住他的頭發,“拍戲而已,誰注意這些。多久以前的事了,你還挺來勁?”
“以後别跟他見面了,我讨厭他。”程宋理直氣壯道,身體下意識地讨好他,情意滿滿地望着他:“别拍這種戲了,不适合你。”
梁清越眉梢微挑,“怎麼,我演的不好嗎?”
程宋往他腰下面塞了個枕頭,換了個姿勢讓兩人都舒服些,然後蠻橫地湊上去咬他脖子:“演得很變态,很到位,但是看得我很生氣,不準再拍這種戲了,不然我哭給你看。”
梁清越沒防備被他一下撞上了床頭,“咚”一下特别響亮,還沒來得及喊疼,程宋已經反應極快地揉着他後腦勺,“啊,對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撞到哪了?”
他的手指在頭皮上瞎摸了幾下,梁清越咬了下他離得很近的小臂,很冷幽默:“沒事,現在是我要哭給你看了。”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忍不住笑了起來,莫名生出幾分笑場的錯覺。
兩人分别了這麼長時間,對彼此的身體還是有種條件反射一樣的熟悉,也太久未經情·事,對着自己最熟悉最喜歡的人,難免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他們倆力道都又兇又狠,有種想把對方細細揉碎,一口一口吃下去的欲望和沖動。
“以後能别拍那種電影了嗎?”程宋在他脖子上細細親吻着,啞着嗓子問。
梁清越不知道是不是沒聽進去,閉着眼睛眉頭緊蹙,沒吭聲隻是喘得很急促。
“他們都說你肯定有反應,不然怎麼把人弄成那樣,你們穿衣服了嗎?”程宋不依不饒地問,每個停頓都非常用力地撞他,把人弄得在懷裡輕輕顫抖,語氣卻和動作是截然相反的輕柔:“哥哥,你說話呀,剛不是很能說嗎?他讓你舒服了嗎?”
梁清越長卷細密的睫毛撲閃了幾下,睜開的眼睛濕漉漉的,淺色眸子都被染深了一般,努力讓語氣顯得平穩,氣人很有一套:“好像是挺舒服的,他有時候跟你挺像,都很會哄人開心。”
程宋本來就是個氣性大的,被他這麼一說理智都要離家出走,也下意識更加使勁了,眼睛卻像是要哭了:“你就不能哄哄我嗎,梁清越……”
梁清越被他突如其來的眼淚吓了一跳,伸手去給他擦眼淚,很無奈:“話這麼多,我以為你就是想聽我這麼說呢……穿衣服是肯定的,真以為我拍片呢?”
程宋這次沒躲,紅着眼睛和他對視着:“他哪裡像我?還是我像他了?”
“騙你的,傻子。”梁清越湊過去吻掉他臉頰上的淚珠,喘得很性感:“别哭了,程宋……嘴上說得那麼好聽,心裡到底裝了多少沒根據的東西?今天一次性說完吧,我一一給你辟謠。”
“我沒有……為什麼一直喊我名字,别這麼喊我。”程宋按着他,動作遠沒有語氣那麼溫柔可人。
梁清越被他按着手腕,有些難耐地抓了幾下被單,笑聲有些沙啞:“那喊你什麼?老婆,還是……老公?”
程宋整個人忽然停滞了一下,梁清越猝不及防被他燙得哆嗦,有點突然,兩個人都愣住了幾秒鐘。
梁清越忍不住笑了起來,揉了揉他紅透了的耳朵:“這麼激動,比你第一次還随意啊。啧,有點漲……一邊去吧,讓我歇會兒。”
程宋就是再磨磨蹭蹭也弄了這麼長時間了,梁清越到底是太久沒做這事,被他這麼擠着漲得有點酸酸的。
程宋用力堵住他的嘴巴,不肯後退也不讓他退,很快又攢起勁按着他磨,喘息細碎也急促:“梁清越,你喊我什麼?嗯?”
“沒聽清嗎?”梁清越抵着他的嘴唇,鮮紅的嘴唇張合着喘氣,又咬上他的耳垂,含着那顆小紅痣吸吮,很快被他撞得松開那薄薄的耳垂,語氣有種很平靜的暧昧:“老公輕點,真受不了了,别弄太裡面,待會兒真洗不幹淨了。”
“洗不幹淨就留在裡邊……會懷孕嗎,生下來,我養。”程宋跟昏了頭似的,說着都忍不住順着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人更激動了。
梁清越一巴掌扇在他頭上,終于惱怒了:“閉嘴!”
他們兩個之前在床上偶爾也會說這種葷話,隻是每次都帶了套,玩笑開得很沒實感。此情此景,梁清越臉都燒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他其實沒用什麼力氣,程宋絲毫不在意,反而美滋滋地湊上去親他,“我就想想嘛,别生氣啦哥哥。”
梁清越:“。”
程宋又忍不住犯賤:“真不能生?”
梁清越咬他:“别逼我抽你。”
程宋急促地喘了兩下,忍不住用牙磨了磨他的臉頰:“你舍得打我嗎?”
“舍不得也揍你。”梁清越忍不住往後靠了一點,又被他按着追了上來,終于無奈放棄掙紮,手指忍不住在他腰上掐。
“我讓你不高興了,身邊的人讓你為難了,都跟我說……好不好?”程宋貼着他的臉頰,有些黏黏糊糊地說話:“别一個人生氣,不想處理的都留給我解決,我會努力做好的。哥,别讓自己受委屈,好不好啊。”
梁清越盯着他看了幾秒鐘,偏過頭去,終于還是應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