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勁湧上來後,他一會兒頭重腳輕,一會兒腳輕頭重,迫切需要找個地方躺下來。
他剛枕到枕頭上,就感覺身後的床往下下陷了幾分,一抹清冷的氣息蔓延過來。
在沒有結婚前,他就已經和危巍祎上過床了。
與他不太一樣,危巍祎床上表現的很生澀,他一向很包容,尤其是對方是他的戀人。
他語調輕柔地告訴危巍祎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情。
危巍祎很聰明,就算這種事情,他很快就領悟到了要領,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和蔡察都高興。
危巍祎雖然平時看上去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樣子,但在床上,肌膚因為情.動而染上一片桃粉時,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一點、一滴的都想要被榨幹淨。
不過,在出軌的劇情發生後,小說作者就沒有在讓他和危巍祎上過床。
他揉搓着被子,實在過于好奇現在劇情進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翻了一個人,剛好對上危巍祎狹長漆黑的眼睛。
危巍祎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睡衣,領口的扣子扣得嚴嚴實實,肌膚偏冷白色。
他沒有想到危巍祎不僅面對着他,還睜着眼睛一直看向他,弄得他心中毛毛的。
“那個……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是牽過小手了,還是親過嘴了,還是……”
蔡察擡起手做了一個雙手合十交叉的動作,擡眸示意危巍祎。
危巍祎看着蔡察面頰上還未褪去的酡紅,薄唇抿得用力。
蔡察醉着,但還是問白天的事情,說明蔡察一直對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念念不忘。
他搖搖頭,注視着蔡察的眼睛,“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真的嗎?”蔡察還有些不死心,拿起危巍祎的手,輕輕握住,“這樣的事情,也沒有做過?”
危巍祎的手常年握筆,指腹處有很薄的繭子,但除此之外,危巍祎的手指又細又長,握在手中的手感特别好。
危巍祎一下子被分了神,但很快堅定道:“沒有。”
蔡察垂下眼眸,将失望二字寫在了臉上。
他“卧薪嘗膽”了這麼久,專心緻志的當一個窩囊的鳳凰男,從不過問危巍祎的任何事情,給危巍祎永遠的私人時間。
可是呢?
他都做了這麼多了,危巍祎和主角攻男大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這讓他如何能不失望?
危巍祎注意到蔡察的變化,以為蔡察是不相信他說的話,又在暗自傷心,反手抱住了蔡察的手,“我說的是真的。”
蔡察又蔫了幾分,樣子比霜打的茄子還要糟糕。
在危巍祎又要開口之前,蔡察拽過一點被子,“算了,你别說了,我不想聽了,睡覺。”
沒用的男人。
兩個沒用的男人!
危巍祎注視着蔡察,看着蔡察背過了身去,先前被握住的手也被無情的松開了,指節處還殘留着不屬于他的體溫。
當天晚上的夢裡,危巍祎回到了自己的小時候,屬于他的東西再一次被家族裡的其他孩子搶奪走了,因為其他孩子有父母疼愛,而他沒有。
無論他如何退讓,拿出自己心愛的東西來分享,旁人隻會想着如何奪走他擁有的東西。
後來他變了,他不在分享和施舍,而是去掠奪和占有。
隻有這樣,屬于他的東西才不會離他遠去,不屬于他的東西才會來到他的身邊。
後來他長大了,和蔡察躺在了同一張床上,蔡察讓他問問自己身上的氣味。
從蔡察的身上,他隻聞到了一抹讓他難以忍受的屬于别人的味道。
他抱緊蔡察,企圖讓蔡察的身上隻染上他的氣味。
哪裡都要,哪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