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和小溪流淌着酒和乳,蜂蜜再次盈滿的空心樹幹,歡迎來到這純黑的沙灘。”
“停下腳步吧,遠道而來的旅人,停下腳步吧,遠道而來的旅人,停下你的腳步,放下沉重的權杖。”
“月之海,永恒的沙坎弗洛斯,沙坎斯什的吟唱會伴随在你的左右,星辰帶來的榮耀将降臨在你的身上。”
“維斯坎什帶我們展示生命的活力,帶我們體驗愛的繁衍,我們是浩瀚星空之中獨一無二的塵埃。”
“來把,來把,旅行者,快停下你的腳步,來飲一杯永恒的美酒。”
這些歌詞并不悲傷,甚至可以說是節奏歡快,沙納砂的人相信人死後會回歸月之海,伴随着沙坎斯什的身邊。
在沙漠之中他們居然知道海這個概念。
青卿的右手胳膊隐隐作痛,但他的臉色并沒有太過在意這個疼痛,而是聽着眼前的歌舞以及詠唱。
其實對于沙納砂的人民來說,國王是至高無上的象征,對于他們來說過于遙遠,但那貿易和自己的生活息息相關,這次的戰鬥他們也是拼上了所有。
沙納砂雖然坐擁多處水源,這在沙漠之中是非常有利的,但是也因此成了許多國家必争之地。
沙納砂的人善戰,多代的積累下來,沙納砂那豪華的王宮,無數的寶石宮殿和那金光四溢的黃金城,成了這篇沙漠之中最耀眼的存在。
哀歌還在持續,在晚上火化屍體之後,将那骨灰放入母親河,母親河會帶着靈魂前往月之海。
青卿緩緩走進神廟内部,大塊的石頭壘得很高,前後通透,宛如一座宏偉的建築巨獸屹立在沙漠之中。
青卿感受到神廟中彌漫的神聖氛圍,仿佛在每一個角落都能感受到日月之神的庇佑。
在神廟内部,左右兩側高聳的石柱上鑲嵌着閃耀的寶石,映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
青卿走過這些石柱,看到日月之神的雕像栩栩如生地立于左右,神态莊嚴肅穆,散發出無與倫比的神聖光輝。
神廟四周還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神像,每一尊都栩栩如生,神情各異。
有的手持利劍,威武凜然;有的手捧鮮花,笑意盈盈;還有的手持法杖,神秘莫測。它們仿佛在默默訴說着古老的傳說和神話故事,讓人心生敬畏。
青卿深深吸了口氣,感受着神廟中彌漫的神秘力量。他知道,這裡不僅是信仰的殿堂,更是他們沙納砂人民的靈魂栖息之地。
在這裡,他們祈禱,祭祀,感恩,希望能得到神靈的庇佑和指引。
青卿緩步走向祭壇,祭壇上擺放着鮮花和香爐,散發出陣陣芬芳。
他靜靜地跪在祭壇前,閉上雙眼,開始默默為那些死去的人祈禱。
生為醫者,對于生死有着敬畏。
他無法為那些死去的人做些什麼,活着的人希望自己為他們的家人祈禱,那這也就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恩基索什和阿加爾在青卿的兩側,一人懷抱着沙納砂特産的蓮花,一人手裡則是端着盛滿葡萄酒的黃金酒杯。
突然,一陣微風拂過,祭壇上的蠟燭閃爍起來,仿佛在回應他的祈禱。
一盞盞的河燈順着河水飄向遠方。
“希望母親河載着靈魂之穿通往沙坎弗洛斯。”阿加爾穿着金色的祭祀服輕聲說到。
青卿在神廟的高處看着那些人将一盞盞載着骨灰的河燈放入,阿加爾站在神廟的外側将葡萄酒倒出遞給身邊的祭祀,由祭祀們将葡萄酒分給周圍哀悼的人。
“陛下,你那邊的世界中有信仰嗎?”恩基索什看着那不遠處的阿加爾輕聲地說到。
在他的身邊還有很多月之祭祀圍繞着他們,但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有,但我沒有。”青卿依舊是保持着祈禱的姿勢說到。
“那這裡現在沒有其他人了,陛下休息一會兒也沒關系。”恩基索什輕笑着說道。
“沒關系,我能為那些死去的人做到的隻有這些,再說了,你們稱呼我為陛下,我自然是要回應他們的願望的。”青卿為垂着眼說到。
恩基索什擡起眼看向那高高的神像,和青卿一起在神像前祈禱了起來。
“陛下,月之海是否會敞開接納我們的祈禱?”恩基索什在青卿的身邊說道:“畢竟我們并非真人,我們甚至不能說是真正的活着,我們的祈禱是否會被沙坎斯什拒絕?”
恩基索什的聲音比較小,但是足夠讓青卿聽到,但是青卿依舊跪在那祭壇前,沉默了一會兒。
“會的,他會接納的。”青卿雖然自己不相信這些東西,但是對于那些失去了家人的人來說,這是一種心靈的寄托:“日月之神創造了萬物,他們會接納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