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餘凇一路上都在狂奔,路上的人都露出了理解的表情,畢竟今天高考。但随即他們又意識到不對勁,這位學生去的方向也不是學校啊!
他們中有人試圖攔下白餘凇,但通通被白餘凇躲開了,白餘凇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全部的精神都投入“前往目的地”,他一直保持最快速度,仿佛身體不會疲憊似的。
倒也不是白餘凇非死裝,不肯叫車。是他打車的時候,出租車司機仿佛集體眼瞎似的,沒有一個人停下來,明明他們能注意到别人在打車。
總之,不管什麼原因,他都把坐車給pass掉了,于是隻能靠人力跑過去。
等到距目的地不遠處,白餘凇的速度才緩緩慢了下來,也是這個時候,他後知後感受到了巨大的疲憊。
他強撐着一步步靠近,同時也在觀察着周圍,周圍隻有兩條平行且距離很近的列車車軌。
白餘凇完全分不清軌道上有着什麼,到了指定的地點,他沒看到任何人,隻是地上放着一個卡片和一把開了封的刀,卡片上寫着:
你的愛人與妹妹分别被綁在了兩條軌道上。不久之後會有列車開來,到時兩個鐵軌都有,今天必須死一個人。
白餘凇右手握刀,表情沉默站在了原地。他輕歎了一口氣,然後迅速在兩個軌道中選了一個,朝着認為對的方向跑去。
和來時一樣又不一樣,一樣的拼命奔跑,神情中多了一絲決絕。
這次白餘凇的第六感也沒有辜負他,他看到有那個綁在軌道上的人,那是他的妹妹白安悅。
他又加快速度跑過去,跑到白安悅身邊,立馬用刀把綁着白安悅的繩子割斷,把她救了出來。
白餘凇帶她到了遠處,又看了一眼手表,還有時間,緊接着就要跑去找時溯。
卻不料出了意外。
“哥哥,”剛才還在昏迷的白安悅醒了過來,并且抓住了白餘凇的衣角,“哥哥早就知道我在這邊了吧。”
“寶貝,你就在這裡待一會兒,哥哥還要去救時溯哥哥。白餘凇扯了扯衣角,但并未扯動,因為白安悅的力量又重了幾分。
“哥哥不願意和悅悅多聊一會兒嗎?悅悅好害怕,而且時溯哥哥離這裡也不遠啊,就在正對面,哥哥陪悅悅一起慢慢走嘛~”
白安悅睜大眼睛,萌萌的表情,帶着撒嬌的語氣的聲音。
以往隻要白安悅表現出兩者其中一個,白餘凇就必定會盡力去滿足她的要求。而這次,白餘凇直接冷下臉,用力甩開白安悅拼命的朝時溯的方向趕去。
他甚至不回頭看一眼摔在地上哭泣的妹妹。
列車已經來了,白餘凇聽到了聲音,但他眼中的鐵軌還很小,也看不到有什麼人。
又一次聽到了列車的聲音,這次白餘凇見到了時溯,時溯并未向他看到白安悅時的一樣的昏迷,他坐在鐵軌上,雙目無神的看向白餘凇的方向。
白餘凇想去救他,但列車已經來了,他根本救不到人。
必須得有一個人死去嗎?白餘凇笑了笑,且顯得有些瘋狂。
他沒有在試圖往前,側頭看了一眼附近的列車面色平靜的拿着刀插入自己的心口。
那就讓我死吧。
意識模糊間,他看到列車駛過,在那周圍的地面并沒有變成紅色。一個模糊不清的黑影朝他靠近,最後他的視線中隻剩下了一抹藍色,很熟悉的顔色,讓白餘凇感到溫暖和心安。
這好像是他心中的那個人的瞳色。
時栖遲打開地圖查看了沈夕夏及其他人的坐标,全都有顯示,現在所有人都還無事。
這時他才松了口氣,雖然他并沒有那麼在乎那些人的安危,但大家都是盟友,能多一個幫忙的,總歸會好上一些。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處理秦雨璟,沈夕夏使用的那個道具有時限,時栖遲自己遲早會被群而攻之,秦雨璟跟在他身邊沒有一點安全性可言。
時栖遲端詳着秦雨璟的睡顔,非常平靜,她感受不到外面的風雨吹花滿樓。
唉~時栖遲無聲歎了口氣。
說到底還是因為狀态的不同,秦雨璟此時若是醒着,完全可以幫助他或者莊慕慕、徐廖,他們這場追殺中過得能更輕松;
而現在昏迷的秦雨璟完全沒有用處,還得讓人費心去保護她,說的難聽一點就是累贅,雙方面的拖累。
時栖遲需要把秦雨璟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并且最好找個人照顧秦雨璟。
突然,他心一悸,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身體中抽走了。
他這時才注意到了時間,主線四已經完全截止了,但剛才的坐标中沒有白餘凇。
時栖遲的手無意識的握緊,又仔細的、認真的把每個人的坐标看了一遍,還是沒有白餘凇。
白餘凇他還安好嗎?時栖遲苦笑了一下,他再怎麼希望,對方也現在也是兇多吉少了,更可悲的是他現在連為他默哀的時間都沒有。
時栖遲把目光瞥了一眼某處,然後又蹑手蹑腳的抱起秦雨璟,飛快的朝林子裡跑去,不一會便沒了人影。
而在時栖遲走後不久,那個地方也突然走出一個人,他衣着簡練,背後還背着一把弓,這是一個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