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有多動症就算了,另一個再輕舉妄動,引起别人懷疑的風險難免就更大了。
林申折轉頭定定地望着沈墜,小崽子睡得真憨,睡姿也是真的醜和霸道。
算了,忍一忍,反正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
林申折閉上眼,重新睡了過去。
此後是近一個小時的相安無事。
直到的裝睡影帝沈小墜突然翻了個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他連眼睛都沒睜,直接噘起嘴,在他哥的唇上啵了一下。
動作精準。
想到那晚好像偷吻了兩次,他又理直氣壯地再啵了一下。
而後,抱着對第二天能靈魂互穿回來,生活回歸正軌的期待,沈墜就真的睡死了過去。
然而天亮以後所驗證的結果失敗了。
沈墜還是“林申折”,林申折依然是“沈墜”。
沈墜盯着天花闆,滄桑地長歎了口氣,然後喪裡喪氣地起身,準備回自己屋。
林申折早就起床了,拿着平闆靠着床頭看比賽視頻,聽到動靜,擡眸涼涼地瞥了少年一眼。
沈墜揉了揉脖子,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抱一絲啊,認床,夢遊了。”
林申折眯起眼,眸光裡充滿懷疑。
沈墜見他不信,再次解釋:“從小就有的毛病。”
林申折的視線從上到下仔細審視了這家夥一番,才收回眼神。
沈墜知道他信了,心裡暗暗松了口氣。
基地的上班時間比較晚,沈少爺沒睡夠,打算回對門睡個回籠覺。
一開門,便和走廊上的四個隊友對上了眼。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幾秒鐘後,隊友們“淡然”地掃了他的睡衣一眼,而後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動作整齊一緻地轉身離去。
沈墜:“……”
門内的林申折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無語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那幫兔崽子又會怎麼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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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兔崽子的确腦補了,且腦補得很黃暴。
An一邊往自己面湯裡加醋,一邊感慨:“想不到林教是那樣的人。我一直以為這種事,隻有墜寶才做的出來。”
Zoo點頭表示贊同:“從今天開始,我要開小号去網上磕教練和小隊長的CP。”
柳傳卻道:“這CP還是慢點磕,你們不覺得這事兒很奇怪嗎?”
“奇怪在哪兒?”An問。
“那可是林教。”
一桌子的人瞬間沉默住了。
好像的确是這麼個道理。
如果今天他們看到的場景是沈墜從教練的房裡走出來,那這事兒還有點可信度,畢竟小隊長對林教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林教……
隻能說,以他的身份和性格,他絕幹不出這種事兒。
“林教一看就不是gay。”柳傳突然笃定地說道。
代玉是隊裡的法師,平時話最少,聽柳傳這麼說,一早上沒說話的他當即開口:“哦,那小隊長也未必是。你們忘了前晚我們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朋友,他怎麼回答來着嗎?”
An和Zoo看向他們兩個,覺得他們之間莫名有點火.藥味。
話又說回來,難道小隊長和教練之間的感情,真像薛定谔的貓,極可能是基情,也可能是純純師生情?
An是主張他們絕對有基情的那一個,至少他覺得小隊長對林教的心思肯定是這樣的。
“要不咱們試探一下?成功了,咱也算促成了一樁好事不是?”
“試。”柳傳漫不經心地瞥了代玉一眼,“從隊長開始。”
代玉冷嗤:“試就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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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偷吻都不能把靈魂穿回來,沈墜徹底沒轍了。
現在他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着吃狗屎運,看能不能在某天晚上給自動穿回去。
下午訓練,沈墜照例穿着西裝高冷地走進訓練室,聽到經理章孔劉正在給大家叮囑直播的事。
“剛給你們續了和銀河秀播的合同,這個月勤奮點,别讓平台對你們有意見知道嗎?”
“知、道、了~~~~”選手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章孔劉看向一直在冷然玩手機的“沈墜”,無奈地說道:“尤其是你,我的小祖宗,咱别總拖着月底才補時長好不好?”
換以前,沈少爺會打着哈欠敷衍兩句,然後拖延症照舊不誤。
絕大多數他才懶得補時長,反正他也不缺那幾個打賞錢和平台分成費。
但林申折不一樣。
他是教練,也是個生意人,平時最重契約精神,所以淡淡地回應了一句“嗯”。
盡管如此,沈墜還是看到他微微蹙起眉頭,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也對,曾經高高在上的林教練下班後就是純私人時間,現在變成了“選手沈墜”,卻要加班幹直播。
從老闆變打工人,這落差,沈墜自己都要聽哭了
“時間差不多了吧?現在幾點了?”章孔劉問。
他是想着掐時間走人的,“沈墜”順手摁了一下左腕的手表,立時,機械敲鐘響起。
這隻手表報時的聲音有三種,音調和音色各不同。
報時聲偏高,敲了十三下。
報刻聲偏沉,敲了兩下。
報分聲偏細,敲了七下。
一整個訓練室的人齊刷刷看向“沈墜”。
An羨慕地說:“墜寶,你換表了?”
“沈墜”放下手機:“沒。”
“你原來那個三問表不是壞了嗎?”
林申折垂眸看了眼手表,後知後覺,終于回想起什麼,然後驚愕地擡頭看向沈墜。
而沈墜也正緊緊盯着他腕上的表,滿臉怔然和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