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面對竺霜的疑惑,竺黎隻是溫和道:
“小霜,這件事确實很重要,但我不會強迫你,這是我的責任,你不願意的話我會想辦法。”
正如竺黎所想,他們是兄弟。
那竺霜又怎麼會丢下哥哥一個人支撐這個星系?
竺霜悠然撫弄着小青的腦袋應下了。
“好吧哥哥。”他伸出手,輕輕點了點桌面,“我去。”
*
與此同時。
書房門外,一隻幼崽扒在門縫上小心翼翼往裡看。
小崽子穿着闆正的襯衫短褲,肉嘟嘟的屁股撅着,小短手努力想要把門縫扒拉大點兒,好看清楚裡面的場景。
聽到爸爸提起自己的名字,小崽子心虛地往下蹲了蹲,試圖把自己縮成一個球不被發現。
他回頭看一旁手足無措的侍衛,小小聲地:“真的、是豬豬!豬豬肥來呐!”
雖然聲音小,但是小奶音裡是壓不住的激動和歡喜。
這就是竺黎的幼崽,小名松松,和竺霜一樣是個Omega,也是竺霜這次要帶出去的崽。
今年兩歲半,說話還口齒不清的,“叔叔”隻能喊成“豬豬”,聽得侍衛差點憋不住笑。
侍衛清了清嗓子,也壓低聲音勸崽崽:“王子殿下,我們該回去了,解先生還在等着呢。”
解先生是松松的開蒙老師——其實就是平時帶着松松玩兒,摻雜着學習點常識,星際人壽命長,兩歲半還是個幼崽中的幼崽呢,這個歲數還是快樂為主。
平時松松都是很穩重乖巧的,他也很喜歡溫柔的解先生,隻是這回,他更想和叔叔玩。
“我、不想去,可不可以呀?”
松松擡頭,祈求般看向侍衛,小手還合起來拜了拜,大概是和庭院裡養着的寵物狗學的“拜托拜托”,他想了想,又努力說出了自己從大臣那裡聽來的高級詞彙:“松松,請加?”
“是請假,殿下和我讀,請——假——”侍衛先是下意識地糾正了松松的讀音,糾正幾次無果後好笑地點了點頭,“好吧殿下,我會和解先生說,不過解先生是否同意我就不知道了。”
于是松松扒着侍衛的手,用侍衛的智腦親自和解先生“請加”,一句話五個字能說錯三個讀音,但是由于态度非常誠懇,最終,假條審批通過。
小崽崽發出一聲歡呼。
恰巧,屋内傳來了竺黎的聲音。
“松松?躲在外面做什麼,快進來。”
竺霜便跟着扭頭去看門口,竹葉青蜿蜿蜒蜒攀上了主人脖頸,也好奇地探頭瞧門縫裡隻露出一隻眼睛的小崽崽。
松松被兩雙金燦燦的眼睛盯住有些緊張,棉花糖一般從門口飄進來的幼崽顯得有些拘束,不過還是會時不時擡眼偷偷瞧一眼竺霜,這樣拙劣到可愛的偷看自然躲不過竺霜,壞心眼的大人故意把小崽崽抓了個現行,兩雙如出一轍的金眸對上,幼圓的一邊“唰”一下燙到似的飛快挪開視線,另一邊屬于狡詐的大人,被小孩可愛的舉動笑得微微眯起雙眼,然後得到了兄長大人輕柔的一拍,這才收斂了笑容。
隻是嘴角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下去。
剛才還坐在書桌後面的竺黎已經走到松松面前,把走路還不太穩當的小崽子一把抱起來,放在了竺霜身邊。
松松差點僵硬成了一塊石頭。
竺霜沒按捺住蠢蠢欲動的手,新奇地戳了戳小侄子的臉頰肉,軟綿綿熱乎乎的,幼崽身上的奶味兒很重,讓竺霜想起夏天微微化開的奶糖。
小青也蹭過去,吐了吐蛇信子舔過小崽崽的臉,還張了張嘴似乎是在評估能不能咬一口嘗嘗甜味,精神體和主人是一體的,竺黎為弟弟的惡趣味歎了口氣,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把作怪的一手一蛇拍開,然後蹲在松松面前。
“你非得逗他……松松,你不是想和叔叔玩兒的嗎?”
幼崽反應慢,倒是竺霜先故作委屈地垂下眼:“我也隻是想和松松玩嘛……”
竺黎笑容不變,卻再次斜了他一眼。
和松松玩?想玩松松還差不多吧。
但是作為一隻幼崽,松松信了,并眼前一亮,鼓起勇氣伸出小手扯住了叔叔的衣角,看叔叔一臉可憐兮兮,安撫似的拍了怕,奶呼呼開口道:“嗯,和豬豬玩~爸爸不罵~”
坐在沙發上的小崽崽晃了晃腿,害羞地去看叔叔。
然後被大受感動的叔叔一把薅了起來。
竺霜親熱地和松松貼貼,一口親在松松腦袋上,假裝沒看見松松紅成番茄的小臉蛋,把小崽崽往懷裡一揣,語調誇張:“謝謝松松安慰叔叔~走,叔叔帶你去玩。”
竺黎伸出的手懸在半空,連竺霜的衣角都沒來得及拽住,隻能無奈搖了搖頭,給竺霜發了份注意事項,然後為自家崽祈禱别被叔叔玩壞了。
好在松松是隻皮實崽,在叔叔手下開開心心地過了一個月。
叔侄倆在這一個月裡玩得不亦樂乎,星網上卻炸開了鍋。
——向來是Alpha戰場的《我們星際的未來》,竟然混進了兩個Omega!
還是S星系那個弱雞星系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