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明白了,你要自己來。”陸厭攤開四肢,含笑邀請道,“好,你自己來罷。”
“師叔總是笑得不合時宜,怎麼會有人說着這樣的話笑?”靳玄野不由有些心疼。
可能因為我的出生便不合時宜罷?
若不是懷上我,娘親的肚子便不會生滿妊娠紋,娘親便不會難産,娘親的下.身亦不會被撕裂,娘親更不會從名滿天下的花魁,淪落至無人問津的妓子。
陸厭又笑了一聲:“你罵得對。”
靳玄野莫名其妙地道:“我罵你了?是我說的話太重了?”
靳玄野曾辱罵陸厭的娘親人盡可夫,被靳玄野說中了,他的娘親确實人盡可夫,後來甚至淪落到當衆衣衫半褪,都無人願意以五文錢買娘親一夜。
那時,他躲在較他身體粗大許多的柱子後頭,覺得很是丢臉。
他想娘親瘋了,他在這繁芳閣長大,從未見過如娘親這般不要臉面的女子。
後來,他才領悟娘親豁出臉面不過是為了撫養他長大。
娘親沒别的謀生法子,隻有一副為了誕下他而變形的身體。
假使他不曾出生,娘親興許能遇上願意為她贖身的恩客。
一想到娘親,他便心如刀割,遠較他身上的傷疼得多。
盡管如此,他仍然面無表情,隻是不鹹不淡地道:“可能因為我是不合群的怪人罷。”
他從小便與其他孩子不一樣,不懂得如何讨人喜歡,不懂得如何與同齡人打成一片。
除了娘親,無人喜歡他。
上一世,他為何忘記了如此重要之事?
他怎會癡心妄想地相信靳玄野喜歡他?
定是他的腦子在情.欲的侵蝕之下,千瘡百孔,不堪用了。
“師叔乃是高不可攀的‘九霄仙子’,才不是不合群的怪人。”靳玄野上得床榻,将陸厭擁入自己懷中,讓陸厭的背脊抵着他的胸膛。
肌膚貼着靳玄野的肌膚,體溫交纏,使得陸厭連推開靳玄野的氣力都沒有。
他軟軟地依偎于靳玄野懷中,問道:“你要如何報複我?”
“怕麼?”靳玄野瞥見陸厭發髻中的南陽玉簪,忽覺厭煩,一把拔下,見得其上殘留的殷紅,用力地扔了出去。
南陽玉硬度高,重重地敲擊于地,卻是完好無損。
“不怕。”陸厭好奇地道,“這是你報複的手段之一麼?”
“是啊,你連死都不怕,還會怕甚麼?我須得好生謀劃謀劃,務必教你終身難忘。”靳玄野手指一點,“要我幫你麼?”
未待陸厭作答,他發話道:“你自己來罷。”
陸厭忍得難受,被陸厭盯着更難受了,遂坐起身來,作為遮擋。
靳玄野抓着陸厭的肩膀,令陸厭直面他,接着道:“開始罷。”
年少之時,陸厭曾為自己纾解過一次,無甚意思,便再也未做過了。
即便是被欲.火煎熬得寝食難安,他亦未做過。
聽聞靳玄野的要求,他問道:“這亦是你報複的手段之一麼?”
“不是,我隻是想看。”靳玄野坦白地道。
陸厭松了口氣:“那我不做。”
“當真不做?”靳玄野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着陸厭的身體,害得頂端滲出了些許。
陸厭抿緊了唇瓣,絕不松口。
倆人僵持了足足一炷香,靳玄野終是改口道:“算是報複的手段之一罷。”
陸厭阖了阖眼,認命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