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點一點地将劍柄含了進去,見污濁沒過劍鞘,墜在地上,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重活一世,他的人生可笑依舊。
靳玄野挑起陸厭的下颌,厲聲道:“别笑了。”
陸厭遂收起笑容,恢複面無表情。
靳玄野拔出劍柄,繼而将陸厭打橫抱到床笫之上,苦思道:折辱陸厭為何全然不痛快?
陡然間,陸厭渾身劇痛,是先前走火入魔留下的後遺症。
他咬緊了牙關,不說與靳玄野聽,自顧自地忍耐着,須臾,便出了一身的汗。
靳玄野發覺陸厭渾身戰栗,以為是情毒又發作了,即刻将自己緩緩送入。
交.歡能緩解疼痛,陸厭端詳着靳玄野,提醒道:“你這樣不是報複,而是嘉獎。”
“廢話真多。”靳玄野覆唇而下。
盡管雲雨過無數次,但這是他第一次與陸厭唇舌相交。
陸厭怔了怔,不一會兒便淪陷了。
上一世,靳玄野的吻不是不願落在唇上,便是蜻蜓點水。
而這一世,靳玄野深深地吻着他,像是要借由口腔攝取他的三魂七魄一般。
嚴格來說,這是靳玄野的初吻。
他原本隻是想堵住陸厭的嘴罷了。
陸厭總是說些不中聽的話,人如其名,惹人讨厭。
這世間不會有人為孩子取名“厭”罷?那麼陸厭為何會喚作“陸厭”,陸厭的原名又是甚麼?
他為何要對此感興趣?
多此一舉,難不成知曉了答案便能更好地報複陸厭?
牙齒驟然一疼,他方才意識到由于走神,不慎磕到陸厭的牙齒了,陸厭卻恍若未覺,緊緊地阖着雙目,一雙手揪着身下的錦被。
他心下一動,捉了陸厭的手,環于自己頸上,與此同時,時進時退。
直至陸厭喘不過氣來了,他才松開陸厭的唇齒。
見陸厭沒回過神來,他親了親陸厭的鼻尖,提醒道:“吐息。”
陸厭怔怔地掀開眼簾,突地被靳玄野咬了一口鼻尖:“陸厭,吐息。”
他這才反應過來,大口大口地吐息。
靳玄野鬼使神差地問道:“喜歡我親你麼?”
陸厭不懂靳玄野何出此問,待緩過氣來,誠實地道:“喜歡,很喜歡。”
靳玄野正反省着自己為何要管陸厭喜歡與否,聽得這話,不由心花怒放,甚至意猶未盡地又輕啄了兩下被自己親得發紅的唇瓣。
陸厭情不自禁地阖上了雙目,微微啟唇,一手勾着靳玄野的後頸,一手不住摩挲着靳玄野的背脊。
他無力去思考靳玄野的圖謀,隻能遵從這副肉身的渴望,邀請靳玄野吻他。
“不親了。”靳玄野不快地道,這不快是針對自己,因為他發現自己亦喜歡親陸厭。
陸厭一頓,睜開雙目,即刻抿緊了唇瓣。
靳玄野顯然并不喜歡同他接吻,适才應當隻是在戲耍他。
看他被親得意亂情迷很是有趣?
上一世,縱然是同他虛與委蛇之際,靳玄野都不願與他深吻。
與他接吻非常惡心罷?
尤其他剛剛不但服侍過靳玄野,還吐了。
陸厭依然面無表情,不知為何,靳玄野卻從其上讀出了一絲委屈。
是以,靳玄野摸了摸陸厭的唇瓣:“求我,我便親師叔。”
陸厭矢口拒絕:“不必了。”
靳玄野不悅地道:“師叔不是喜歡被我親麼?”
陸厭淡淡地道:“不喜歡了。”
“師叔不喜歡被我親,我偏要親。”靳玄野掐住陸厭的下颌,重重地親了下去。
唇瓣被靳玄野又啃又咬,陸厭直覺得自己将被靳玄野拆骨入腹。
靳玄野陡然嘗到一股子血腥味,發覺自己将陸厭咬出了血來,頓時變得溫柔了起來,由啃咬改為吮.吸。
陸厭頓覺自己将要化作一汪春水,緊緊環着靳玄野的腰身,與靳玄野嚴絲合縫。
一吻罷,靳玄野得意洋洋地道:“師叔明明喜歡被我親。”
“嗯,喜歡。”陸厭癱軟在靳玄野懷中,急促地喘着氣。
靳玄野躺下.身去,從後頭擁緊了陸厭,并慢條斯理地往裡送。
身後的靳玄野過于溫柔了,若非不久前靳玄野曾刻意折辱過他,陸厭定會以為靳玄野心悅于他。
吃一塹,長一智,這一世,他絕不會再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