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靳玄野對陸厭虛與委蛇之時,陸厭曾對倆人的未來有過諸多幻想,洞房花燭夜亦在其中。
而這一世,陸厭從未奢望過洞房花燭夜。
更何況這紅衣不僅不是一件喜服,反是吸飽了鮮血的血衣。
是以,他急欲剝下這紅衣,卻不得。
“靳玄野”調笑道:“娘子何以如此心急?”
陸厭懶得理睬他,擡手便是一掌。
這一掌綿軟無力,被對方輕輕松松地扣住了手腕。
顯然,由于他失去了内丹,至此再無反抗之力。
而後,對方牽着他的手,入了所謂的洞房。
這洞房是由他自己的房間所布置的,原本死氣沉沉之所,如今處處喜慶。
“靳玄野”令陸厭在喜榻邊坐下,自己端了合卺酒來。
陸厭自不願飲,一接過,便将其扔了。
酒液墜地,濺上陸厭殷紅的衣擺,使其更紅了些。
“靳玄野”并未動氣,又端了合卺酒來。
陸厭再度扔了合卺酒。
“娘子好生狠心。”“靳玄野”在陸厭身側坐下,欲要吻陸厭的唇,被陸厭躲過了。
陸厭面無表情地道:“我可沒同區區赝品飲合卺酒的興緻。”
“娘子,你可知我為刀俎,你為魚肉?”“靳玄野”一把掐住了陸厭的下颌,盯着陸厭,雙目灼灼。
“縱是魚肉,我亦不願束手就擒。”陸厭從發髻上拔下南陽玉簪,利落地捅入了“靳玄野”的心髒。
鮮血流淌不止,又被陸厭身上的紅衣吸了個幹淨。
赝品氣息斷絕,輕輕地倒在了喜榻之上,業已成了幹屍,由薄薄的一層皮肉包裹着骨骼。
陸厭對這紅衣厭惡至極,然而,直至手指因過分用力而痙攣,都沒能将其剝下來。
“需要我助娘子一臂之力麼?”
溫熱的氣息陡地從耳後傳了過來。
“不必了。”陸厭回過身去,直視着對方的雙目。
“靳玄野”一扯陸厭的手臂,進而将陸厭壓在了身下。
陸厭面不改色,隻拿那南陽玉簪,送入了“靳玄野”的後心。
“娘子。”“靳玄野”堪堪喚了一聲,便沒命了,照例變作了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