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師想起來了……”靈谷道人惡劣地道,“為師記得你生母是妓子罷?不知被多少客人用過,才生下了你這個喜歡被師侄睡的孽障。”
陸厭心下大怒,面上不顯,招招狠厲,急欲取靈谷道人的性命。
“來,阿厭,同為師說說你是如何勾引為師的好徒孫的?脫光了衣裳,對他搖臀擺胯?為師隻知你這副身體可做藥人,萬中無一,豈料,你這副身體更适合做小倌。”靈谷道人言辭粗鄙,瞧來卻依舊仙風道骨,與陸厭初見那日别無二緻。
靳玄野折辱陸厭之時,陸厭曾認為自己與小倌無異,一樣得張開雙腿,由别人品評;一樣得用唇舌伺候對方……
但後來,靳玄野再未折辱過他,且待他很是溫柔。
他這副身體的确極易動情,不過對象隻能是靳玄野。
是以,靈谷道人這話傷不了他。
靈谷道人促狹地道:“你若挂牌,不知一夜可得幾枚銅闆?啊,為師險些忘了,你可是聲名遠揚的‘九霄仙子’,得值不少銅闆。呵,甚麼‘仙子’,不過是個屁股癢得欠男人操的賤人。對了,你已不是‘九霄仙子’了,而是‘死斷袖’。”
“好生聒噪。”陸厭一劍直取靈谷道人的咽喉。
與此同時,“問道”抵上了陸厭渾圓的肚子。
為了腹中骨肉,陸厭不得不後退。
“你這肚子快生了罷?不知是否有人願意買你一夜?”靈谷道人身形一動,到了陸厭身後,手指随即覆上了陸厭的肚子。
自從懷上了身孕後,陸厭的身體日漸笨拙,對付些道行粗淺的妖魔鬼怪自是不在話下,可是要對付已恢複全盛時期功力的老不死的,确實費勁。
陸厭反手朝着靈谷道人拍了一掌,逼得其後退數步。
而後,陸厭默念劍訣,“清朗”旋即飛至半空,化出千萬重影。
一時間,天地間密密麻麻俱是劍影,連不遠處的竹林都瞧不見丁點兒了。
陸厭并不天真,深知隻這一招絕不可能重創靈谷道人。
他乃是靈谷道人的弟子,他的招式路數即便刻意改過,靈谷道人亦能猜出七七八八。
下一息,他見得“清朗”将靈谷道人一劍穿心,心裡一驚。
這般容易麼?
再下一息,他竟發現自己亦被一劍穿心了。
也好,“問道”回來了。
他正欲拔出“問道”,“問道”卻已不見了。
緊接着,“問道”化出重重劍影來,與“清朗”對峙。
靈谷道人輕蔑地道:“好徒兒,你這一招,師父亦會。”
倆人禦劍過招,風雲變色,百餘招過後,陸厭的體力漸漸不支。
偏生此時,肚子陡然疼得厲害,且有些微液體從下.身流出,應當是他的羊水破了,較仇大夫估算的日子早了十日,想必是他動了真氣之故。
雪上加霜便是如此了。
靈谷道人見狀,沖着陸厭笑道:“為師的好徒兒快生了,需要為師接生麼?”
陸厭不理靈谷道人,心念一動,“清朗”已然将靈谷道人團團圍住。
“好徒兒,為師在這呢。”靈谷道人的身影從劍光中慢慢地顯現了出來,正在陸厭三步開外,且靈谷道人心口一點傷也無,其身上隻有些無關緊要的傷口。
果不其然,陸厭方才根本沒擊中靈谷道人,那靈谷道人分明僅是一道幻影。
若非陸厭即将臨盆,得分神注意肚子,否則區區幻影斷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陸厭指尖一點,無數“清朗”齊齊沖向靈谷道人的後心。
可惜,未及将其後心貫穿,不可計數的劍影沒入本體,随本體跌落在地。
陸厭手指一動,“清朗”飛入他掌中,他當即向着靈谷道人劈去。
靈谷道人一面以“問道”抵禦,一面關切道:“阿厭,你快生了,仔細胎死腹中。”
陸厭額上、手上青筋暴起,“問道”一分分地被壓了下去,再下去一寸,便會嵌入靈谷道人的腦袋。
猝不及防間,一大股羊水猛地從體内流瀉而下,陸厭因此稍稍一怔,便是這一怔,他反是被靈谷道人抵上了咽喉。
肌膚被劍尖破開,一絲猩紅溢出,襯得陸厭膚白如雪,顔色更盛。
靈谷道人沒斷袖的癖好,此刻卻不禁感慨:“便宜靳玄野那混小子了。”
下.身幾乎被羊水浸透了,陸厭苦思冥想着該如何破局,并不求饒。
靈谷道人垂目一掃,繼而朝着陸厭的右臂砍去。
陸厭并非善類,須得教其再無反抗之力,他方能安心。
那麼如何教陸厭再無反抗之力?
無疑是将其做成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