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老祖伸手制止,免得清竹文殊亂說把也把整個人都搭進去,隻見他輕笑一聲,不悲不怒,說道;
“文殊的眼隻是個添頭,高人應當不缺這點小玩意,老夫年歲已高,早就不在乎這些,我願以雙眼聲音為代價,換我兒孫無恙。”
清竹文殊聞言大慌;
“老祖不可!”
他話還未說完,就見老祖擺了擺手道;
“莫急,我這一身修為健在,目不能視可用修為來探,口不能言可用修為傳音,他人隻曉也隻會說我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并不礙事。高人要的不多,老夫願意換。”
澤沐然聞言倒也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待他離開,那清竹老祖立刻瞎了一隻眼,也說不出話來,他起初有些慌亂,傳音給清竹文殊,發覺清竹文殊的眼沒事,便知道那人終歸是個心軟的,隻要了他一人的一隻眼。
澤沐然并沒有立刻讓清竹思木得以視物,這也惹得清竹文殊慌亂尋他,質問為何他兒還未好。
澤沐然隻是笑道;
“你們老祖是個口是心非的,那日他答的不好,所以我在玩個幾日,便還了思木修為,讓你兒目能視物。”
大約過了半月,澤沐然也玩的膩了,他問多少次清竹思木也是不曾後悔,清竹思木反而拉着他的手在手心裡寫字,與他聊天。
清竹文殊很是擔憂,怕兒子又被欺負,時長前去陪伴詢問,得到的卻是未被欺負,近些時日那人也不在愚弄他了,隻是偶爾一起聊上片刻。
澤沐然也懶得繼續耍,約莫着時間差不多了,就還了他修為,一隻眼的視力,聲音算是附贈的,最終隻要了清竹思木一隻右眼的視力,眼球也給他留下了。
同一日,清竹老祖正在潛心修煉,突然左眼劇痛,口中吐出一口血來,眼珠與舌頭通通消失不見,隻留下個血窟窿。這些丢失之物,自然是被澤沐然作為達成願望的代價,通通帶走了。
清竹文殊聞言匆匆趕去,他心有不平,然而清竹老祖卻将人按了下來,傳音道;
“吾兒莫慌,那人與尋常妖物不同,吾也看不清摸不透,從未見過這樣的手段。但此人心軟,取的不多。”
澤沐然回了子舒家,那些獸毛織的衣裳做好了兩套,還剩一件主料雪虎皮的沒有織出來,澤沐然怕料子不夠,又把那隻角雕的毛也拿出來,讓織娘們用,還說若是織完在有餘,那便送她們拿回去玩了。
衆織娘們自然高興萬分,一整頭角雕的毛自然是用不完,定然是要有許多餘,于是紛紛道謝,纏着澤沐然讓他換上新衣裳看看好不好看。
澤沐然拿了新衣隻說改日穿給她們看,并未久留,隻和子舒衣容打了個招呼,說要去墨軒逍遙那喝茶。
清竹老祖閉關養傷,清竹文殊也不懂為何,看不出來老祖到底是否傷重,隻是心驚膽戰總是擔心老祖閉關會出事。
然而老祖也隻是名義上的閉關,實則衆長老與家主仍舊出入自由。
清竹文殊派人去查那紅衣高人,可除了一開始知道的那些,根本沒什麼進展。
清竹文殊将新查到的一些瑣事說了,例如紅衣高人回了子舒家,拿了織娘織好了兩套獸毛鳥羽混織的衣裳,還将先前獵的那頭角雕的毛給了織娘們,說餘下來的就送她們。然後人就不見了,也不知去了那,他們的人也查不到。
先前有關于北境深山獵虎他們也去查了,但獵戶們說不是一紅衣,是個穿蓑衣的,遮掩的很嚴。可似乎沒打到虎便送了他們一頭熊,就朝着更深的山裡去了,自從那人進了山後來總是發生雪崩,大概是已經死在裡面被雪埋了。
還有舊址遺迹中的事,找了當時那領隊之人問了詳情,講了一遍來龍去脈,甚至順帶問了後來遭襲的事,一同與老祖講了。
也聽聞他人講,那火鳥居住的巢穴也是被鬧了個翻天覆地,但誰都沒敢去看,以為是那火山群是要噴發才引起異動,都離的遠了些,遠處看去,隻知無數火鳥離巢在雲端之上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