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戈搖了搖頭,眼裡滿是凄涼,但還是強撐着笑笑故作輕松;
“動不了,接下來的路你得自己走,以後有空回來給我收個屍。”
淩霜沒理他,轉身走了,四處找了些牢靠的樹枝,搭了個三角,用衣服撕的布條綁了,套在淺戈的身上。
淺戈有些懵;
“你做什麼?我不是說了叫你自己走?”
淩霜拽了拽,發現還可以,于是拖着淺戈便走,頭也不回冷冷道;
“給你收屍。”
淺戈根本動不了,這麼一拽更是感覺五髒六腑都被牽動了一下,哇的又是吐了一大堆血,氣道;
“你…你就不能…不能讓我…安詳的死這?”
淩霜不語,隻是拖着人走,淺戈一開始還能說幾句話,但很快開口便是哇哇吐血,連帶着小白毛逼着他吃下去的生肉也吐出不少,人也昏了過去。
淩霜也并不好過,走走停停,有時疼得太厲害就停下來摸一把淺戈的喉嚨,或者趴在他心口聽聽還有沒有心跳,想着要是人死了就扔了,誰管他收不收屍。
隻是淩霜手心磨出血來,腳底磨出水泡,腿疼得打顫,一直走入了墨家地界,淺戈都還沒死。
他們兩個都幸運了一把,正如淺戈所說,墨家還真的派了下山曆練的前輩去接被贖的弟子,不止,墨軒悠然等弟子也被幾位輩分較高的師兄和外門長老親自尋了回來。
此次曆練取消了,墨軒悠然不停鬧着要去尋淩霜,流光等師兄勸不住,後來才知道原來有白玉佩這麼一對。
幾位師兄知道原來這麼多天都小師妹都沒死,不知受了那麼重的傷在那熬着,自然也明白那日小師妹為了讓他們趕緊走竟是選擇裝死。
要不是小師妹提醒的早,他們早就被人趁着夜色抹了喉,衆多師兄師姐更是心中有愧,小師妹為救他們以命換命,斬殺匪人首領。
甚至在重傷後裝死讓他們放棄,他們這些從未對小師妹盡過責的師兄師姐又怎能貪生怕死。
也都商量好了,想要回去尋人,便齊齊在信上按了手印,說不想繼續曆練了,要回去救人。
于是乎墨軒逍遙便派了幾位外門長老和内門柳如故長老和門下一些年長的弟子速速前去接人。
最後便是在回來的路上禦劍開路的弟子在空中看到了淩霜那滿頭銀發身穿墨家内門弟子裡衣,倒在地上的樣子,立刻禀告給長老,衆人這才急忙趕到。
墨軒悠然哇哇大哭,柳如故長老将人翻過來,發現人還活着,摸了把頭,發現竟是高燒昏迷着,也是急忙施救一番,趕走了男弟子,将淺戈扔給他們治。又叫女弟子上前來幫忙處理傷口。
淩霜的傷口早就潰爛發炎了,渾身上下沒多少好肉,衆師姐也紅了眼睛,小心翼翼的擦着那些血污。
年長一些師姐在路上聽了弟子們講的,尤其是聽了方梧桐所講的那些,也是對着小師妹心疼不已。
柳如故長老歎息一聲,摸了摸淩霜的頭;
“是個倔的,硬撐着一口氣。”
簡單治療一番,柳長老囑咐了幾句抱着人禦劍先行,淩霜的腿傷不能耽擱,若是晚了便要截了。
至于淺戈,被梧桐當場認了出來,本是不打算救的,但考慮到小師妹這樣了都沒把人扔下,似乎有什麼理由,便也簡單治了傷,由另一位外門長老先禦劍帶回去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