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溶洞本來就不是供人所行的,很多時候并不能通過二人,所以她就會自己先上去,試探好光滑平整的地方,然後将悠然用衣服裹着,在拖上去。
她并不能确定這些地方那一條是死路,那一條不是,為了避免繞圈,她會掰斷雲母結晶,在石壁上刻一圈符号,這樣無論她是處于哪一種姿勢,隻要手摸到這種奇怪有規律的符号,就能知道她有沒有來過。
淩霜不知道她爬了多久,可能有半日也可能有一日,太陽也許剛剛落下,也有可能已經升起。
到處都在流淌着水源,雖然這使得她們穿梭狹小的縫隙時仍然能補充水分,但冰冷的石壁和空氣中充斥的寒氣使得她們的體溫流逝的很快,冷的令人感覺麻木。
淩霜不得不時常将悠然和她一起擠在比較幹燥狹小的縫隙裡取暖,石壁就像是繭一樣包裹她們,她會在這個時候運轉内力,使她的體溫高一些。
不知道過了多久,淩霜聽到一聲巨響,整個溶洞都跟着振動起來,她趴在地上護着悠然,知道一定是她們掉下來那處徹底塌了,也不知道那傻子到底有沒有聽她的話,但這與她已經沒有幹系了。
當淩霜意識到她也開始昏睡的時候,解藥隻剩下一瓶了,而她感覺至少已經爬行了三天,中途她們也進入一些别有洞天的地方,龐大的水聲沖刷着石壁,淩霜慶幸自己沒有因為寒冷把腦子也一起凍壞了。
她将悠然放下來,自己去試探了水深,可那水流實在是太過湍急,差點被淹死,好不容易憑着感覺爬上岸,摸索了一圈,摸到了一個人,也放下了心。
她重新背起悠然,選擇朝着離那河流遠一些的側面摸索着逆着水流的方向走,她感覺這河道非常寬,河水很急,但出路一定就在上面。
清竹弄弦感受着身後的巨顫,以及倒灌轟鳴的水聲更是一陣後怕,多虧他們早早走了,不然以他們現在情況,不知道會有多慘。
清竹思木帶着弄弦走了幾個小時,二人一路上不停的說話,清竹思木一直在說她們有多忘恩負義一類的,後來清竹弄弦說她也是有幫忙的,清竹思木也氣的說他太傻太蠢,讓他這次好好長長記性,以後再也不要胡亂逞強。
沒過多久,清竹思木便撐不住又昏厥了,清竹弄弦沒有那麼多靈力可以用來點光,隻能用淩霜說的方法小心背着兄長慢慢走,他腳上有傷,發力不好,在加上什麼也看不見,走的也很慢。
等他休息後在醒過來時兄長已經醒了,二人又走了很久,隻是這一次清竹思木沒在說淩霜什麼,隻是将一路的痕迹分析後和清竹弄弦講了。
他猜測這二人其實沒有他們兩個走的快,看痕迹,她背上那個從頭到尾沒有一次醒過來的迹象,在弄弦昏迷的過程裡,他對一些縫隙進行了調查,發現其中留下的很多痕迹。
他對淩霜所留下的痕迹進行了解析,摸索出了一個規律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她看不見,一路摸索着走,走的比我們慢。”
弄弦起初不敢相信,他隻是背着兄長在黑暗裡摸索了一會就幾乎感覺要崩潰了,問他為什麼這樣想,直到思木帶着他一直走,然後讓他多看雲母結晶,他才明白。
有血漬,有的幹涸了,有的被沖刷或者稀釋掉了,還有衣服的碎片,卡在一些縫隙裡,
“還有這個,記号是一圈的,我睡着的時候如果你要走,就摸這些。這這環是能走的,不是死路,這種是死路,可能意味着太狹窄進不去,也可能是被堵死的。”
他們二人行的很快,畢竟前方已經有人探好了路,更何況他們有光源,比起淩霜一路摸黑要好太多。
當清竹思木再次昏厥,清竹弄弦不得不摸黑尋路時,他才醒悟,為什麼兄長那麼肯定她一定是摸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