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安歌的這段日子裡,燭很痛苦,因為丹珠在安歌的體内,他們長時間不見面,燭的身體就會重新衰弱下去,難以承受運的代價。
所以很快,燭所依賴的人,從安歌變成了澤沐然,因為澤沐然可以隔斷運的施加,讓他免收痛苦的折磨,這令澤沐然弄明白了一件事,燭對安歌的感情全部來自丹珠,隻要沒了丹珠安歌和其他皇子沒有任何區别。
澤沐然離開了奉天殿,皇宮已經幾乎重建完了,澤沐然知道,這都是燭的運加持在安歌的身上,燭的寵愛使得王朝得到各方勢力的幫助,很快恢複如初,重新繁盛起來。
澤沐然沒有隐去身形,現如今朝廷上已經有人攔他了,安歌命他們退下,澤沐然走進去,發覺這大殿如此輝煌,仿若從未發生過那些事一般。
“紅燭啊!你有什麼願望!”
他坐在王座上,現如今他已經有了王的樣子,威嚴驕傲,他高高在上,那種對非人之物的敬畏也發生了改變,他向澤沐然發問。
澤沐然擡起頭,覺得紅燭這個稱呼特别好笑,雖然他能看得出來自己非人,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而已,半點窺探不到這世界的真貌,但他确似乎覺得自己已經成了神一樣的存在。
澤沐然覺得很有意思,他想耍耍面前的人,于是故作虔誠尊敬的姿态,開口道:
“王啊,他已經失去登天的資格了,但是他沒有丹珠,無法承載運的代價,你若真的在乎,丹珠還給他。”
他說的是實話,以燭現在的狀态,他已經徹底失去登天的可能了,即便是把丹珠還回去,他也無法登天。
他已經徹底被這裡所有的一切約束住了,甚至沒有奉天台,沒有那些巫師做法,他也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離開這片土地,隻是顯然這些人根本不知道。
如果奉天台真的能夠約束住燭,那他也會被困住,但是他沒有。澤沐然之所以不敢貿然進入奉天台的下面,是因為他探查不到下面的東西,但實際上并不是因為奉天台的力量,而是因為燭的力量已經衰弱的和常人無異,所以他才感受不到。
安歌王沉默了片刻,但很快開口,他笑的很是狡猾:
“那就來換吧,你的丹珠給我,他的丹珠給你。”
澤沐然聞言一愣,随後他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他正立大殿,笑的好似瘋魔,沒人看得見他面具下的那張臉,但那笑聲卻令人背後發寒,極為恐怖。
有朝臣呵斥他不得對皇上無理,也有衛兵紛紛上前将他團團圍住。
安歌呵退了朝臣衛兵,澤沐然這才止住了笑,他什麼也沒說,一揮衣袖走了,沒人阻止他的來去,因為安歌笃定他還會為了黑燭回來。
澤沐然與燭告别,雖然隻是單方面的,他看得出來燭的絕望和痛苦,隻是迫于他人迫害所換來的哀求,他不喜歡。
離開了不滅王朝,他去了子舒家一趟,子舒老祖聞訊大喜,擺了宴席招待貴人,他命人速速騰出先前為澤小友打造的府邸,問他這次還走嗎?
澤沐然随手塞了片果脯丢入嘴裡,他仍舊一點味道都吃不出來,但是無所謂了,反正他準備找些時候開大餐,直戳了當的對子舒老祖道:
“先不走,不過當初我們約定作廢,你不用在閉關了。”
子舒老祖聞言臉色微變,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便追問:
“怎麼,出什麼事了?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澤沐然搖搖頭:
“現在不需要你做什麼事,我就是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