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夏玄若未答,隻是轉身走了,隻聽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之後,他又從屏風後冒出來,手裡多了一個托盤,上面有一壺酒和陶瓷冰裂紋的杯子,仔細一看明顯不是一套,看上去是臨時拼湊的。
赤夏玄若簡單擦了擦灰,給澤沐然斟了酒,這才坐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那障并不要命,是他太弱,不過,你怎知道我是副閣主。”
赤夏瓊羽雖然動彈不得,但聞着滿屋子飄香的酒氣,也心中咆哮,哥!你怎麼還請這混蛋喝你的珍藏!不是我太弱,是他用邪法!
澤沐然換了個姿勢,擡手擋在側面,赤夏瓊羽看得見他的臉,但赤夏玄若看不見。
“有這等實力,既然閣主之位被赤夏瓊羽占了,怕是也就隻有副閣主之位與你相配了。”
澤沐然盯着瓊羽看了一會,發現他好像真的沒什麼大事,明明他這次用的障更為厚重,但他卻沒有絲毫窒息的迹象,想必是早于兄長商量出對策,比起第一次的驚慌失措,這次倒是顯得遊刃有餘。
他就說,子舒老祖都沒事,赤夏瓊羽修為好歹比子舒老祖都高,怎麼可能搞得好像半條命都要丢了一樣,感情是意志力太差,自亂陣腳,和他兄長玄若比起來,确實太弱。
赤夏玄若輕輕抿了一口杯中之酒:
“不,你認定我是副閣主,不是因為瓊羽。是因為你覺得我是常事閣的人,上不得台面,需要掩人耳目。但海聚閣若是有事,又需要我以實力鎮壓,因此不需抛頭露面的副閣主之位,最适合我。”
赤夏瓊羽聞言更是一愣,哥!你怎麼能都告訴他!你不是說此人知曉夏家太多秘密,恐怕留不得?這又是做甚?!
澤沐然冷哼一聲,算是答了。此人與赤夏瓊羽不同,怪不得那分家的玉面财神不敢和這反應總是慢半拍的海聚閣閣主背後耍心眼,原來是知道有這麼一位眼尖目明之人幕後盯着。
這酒是赤夏玄若珍藏多年的,名叫天穹林池酒,他們這些人在常事閣做事,什麼異事珍寶沒有聽過見過,但這酒是常事閣的閣主一時興起賞給他的,自然也是極好的東西。
釀酒的水用的是雪山天池裡的,據說原材料有很多稀罕玩意,細細釀造,塵封多年,最終在挖出來,也是有市無價的東西。
開封酒香香四溢,如冰雪初融,夾着一絲朝陽的溫暖,帶着些許清淡的草藥香氣,以及其中一種淡雅花蔓混着果味的醇香,綿長悠久,難以消散,就這麼聞上一聞也是能令人如癡如醉,快活似神仙。
但澤沐然無動于衷,好像根本不感興趣,一點要飲的意圖都沒有,赤夏玄若也是眉頭微蹙:
“怎麼不喝?”
澤沐然聞不到那酒是好是壞,他不感興趣,想起子舒老祖等人喝了毒物,也是眉頭微蹙,眼神犀利的好像要殺了赤夏瓊羽一般:
“怕你下毒。”
赤夏玄若自然猜到蠱毒對澤沐然大概沒有效果,但澤沐然此刻說這話點他,與他設想之中的并不用,因此他拿捏不準,澤沐然到底是有沒有中蠱。
他多番猜測,但每次推理出來的結果都不同。
澤沐然如此關心不滅王朝的事,在加上他這遮遮掩掩的樣子,很難不讓人猜測他與那些魔修有什麼關系。
不滅王朝魔修剿滅一空,他們赤夏家知曉但也沒必要參與進去。此次讨伐主要發起人是墨軒逍遙與子舒衣容,青蒼家也隻是出了幾個外門弟子,還是因為那些魔修不長眼騷擾,結果剛好聽聞衆家讨伐魔修,殺進不滅王朝一事去湊個熱鬧。
他猜不透這人到底是想些什麼,他先前覺得這不滅的王朝的魔修才被清繳不久,收拾好後事,這人便突然出現,搞了這出拍賣。
北境深山裡的東西,向來有市無價,這人不可能缺錢,這些東西留着可比這麼拍賣出去要值錢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