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夏玄若松了一口氣,澤沐然把窗戶都開了,冷風一絲絲滲進來,多少舒服了一些:
“隻是查驗鑒定,誰家送了什麼都有清單,你看看便知。”
澤沐然沒有回他,赤夏玄若等了一會,略有遲疑,他又說了幾句話,但澤沐然沒有理,赤夏玄若想了想,決定在最後試一次:
“澤老頭,你還醒着嗎?”
屏風後面沒有反應,他也看不到澤沐然的身影,他感覺澤沐然睡着了,不然一定會生氣怼他,這才面色一紅,自己解決了。
都解決好了,赤夏玄若坐在桶裡發呆,他感覺自己應該再洗一次,但不好叫人。
等他收拾好在去看澤沐然,發覺他雖然睡着了,但卻是蹙着眉的,赤夏玄若找了個地方坐着調息。而澤沐然,他是天快明時突然驚醒的。
赤夏玄若見他醒了,也是有些好奇,他好奇一個千歲的老怪還能被什麼吓醒,于是便問:
“你做噩夢了?夢見什麼?”
澤沐然看他狀态不錯,歎息一聲又躺下:
“夢見故人,都活不過我。”
赤夏玄若閉嘴了,自知不是他能探究的。門外的禁制法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解了,也該回去複命。
雖然他們下的春藥足夠猛烈,但并不是那種必須要兩個人解決才行否則就要死的哪一種。
他是常事閣的人,是家族資源,家族的确在許多方面冷酷無情,但還不至于做無意義的浪費,更何況他們也不想逼迫澤沐然做出選擇,這樣隻會惹他生氣。
赤夏玄若多少也是會鬧脾氣的,但他不能離開,所以找了個借口,要沐浴更衣,并且用膳。
常事閣的人也并未心急,他們自然是有耐心的,鬧點小脾氣對于這幫老東西來講算不得什麼,以他們角度來看,他們确實共度一夜。
澤沐然躺了一會,他睡不着,血的效用已經耗盡了,即便他什麼也不做,隻是睡會也不會改變消耗的事實。
有人來找他,是赤夏瓊羽,跟他說拍賣場有些變數要他定奪,老祖們也邀他去拍賣的包間用早膳。
澤沐然去了,這是整個拍賣會場最大的一間包間,沒有屏風遮掩,他們都能看到下面的場景。
衆人請他入座,澤沐然簡單掃視,心中有了定論,此次在場的,差不多有五人,應當全是赤夏家常事閣的人。
兩個看上去年輕,二三十,一個感覺是真的年輕,二十以下,這個人他昨日宴上沒見過,應該是後來的。
還有兩個略顯年邁,外貌七十多歲,其中也有一個他沒見過,應該也是後來的。
他一入座,赤夏瓊羽便先将要緊事說了,下面很多人都在等着,他不好繼續耽誤。
現在很多人手裡已經沒有那麼多現金,各大世家也是來不及典當物品,就連海聚閣也沒有那麼多現金夠那麼多人用,根本來不及抽調。
因此台下有人提議,說自己手上有别的寶貝,可以拿來給海聚閣鑒定價格,希望能以物來換物,誰能出得起更多更好的東西,就能把東西拍下。
澤沐然擺擺手,叫他随意折騰。
他不在乎,他的目的是把牌子散出去,至于别的其實無所謂。
赤夏瓊羽去辦事,早膳也已布好。
這一次澤沐然幾乎沒有怎麼動筷,他沒有胃口,也已經嘗不到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