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給出了一個完美無缺的答案,一個能夠滿足墨軒逍遙期盼,滿足仙門,一個那些不值得拯救之人都喜歡的答案。
澤沐然将糖畫的木棍都插入土裡,拜了拜,身形微微扭曲了一下,那木棍上的兩張糖畫便與棍頭一起被澤沐然吞下,消失了。
澤沐然這才站起身,他不能算是人,所以他吃了也不算,雖然嘗不出味道,但他知道,一定是甜的膩人。
有蟲振翅嗡嗡作響,以表美味佳肴突然不翼而飛而發出的抗議,澤沐然冷哼一聲:
“不自量力。”
随手一彈,那些開始紮堆找尋剛剛那塊天賜恩惠一般糖畫的小蟲子,紛紛被彈開來去。
次日,清竹文殊帶着兒子們辭别,墨軒逍遙并沒有答應親事,澤沐然也開始戲弄墨軒家弟子,找點樂子玩。
墨軒逍遙一開始并不清楚,但後來有弟子看見澤沐然一襲紅衣的身形禀告了長老,這才引起他的注意。
澤沐然的捉弄包括不限于,扯外門新入門女弟子的發繩,朝剛入内門的小弟子碗裡丢蟲子,趁着外門某某長老小睡在他臉上畫王八,紮小辮。将内門弟子要用的東西從一個位置挪到另一個不太起眼,但還是能找見的位置,以及到處扮鬼吓人等等。
這都源自于墨軒逍遙一次都沒有拿出來他送的衣服穿,所以他憋着氣,戲耍他門下的弟子們玩。
不過很快他便發現,許多弟子的窗戶屋門上都貼了紙條,澤沐然好奇的湊上去看,竟都是墨軒逍遙的字迹,上面寫的是,不可胡鬧!有的後面還帶了一個蹙眉以表示發怒的小表情和由三個點組成的小紅花。
澤沐然哈哈大笑,随便撕下一張紙條,去了墨軒逍遙的屋子,微微一探,便找到了裝着衣裳的盒子。
他在衣服上做了手腳,能耐寒,耐熱,耐刀砍,整個就一大号護身符,當初在北境深山的時候,他就沒少琢磨,上面還有許多陣法,因此他很容易找得到。
他把盒子放在顯眼處,又把小紙條貼在上面,拿了墨軒逍遙的筆墨,在那紙條下面畫了一個箭頭,指着盒子。
與此同時,悠然去了藏書閣,她要專研煉藥之術還要去柳長老那裡請教,方長老則是叫淩霜去試劍,她的身形已經長了不少,心法也學了,以方長老的看法,是時候讓她好好挑選挑選真正合适自己的兵器。
待悠然離去,淩霜以桌角為踏闆,翻身跳上橫梁,她俯下身在橫梁上抹了一把,碾了碾,又對着梁柱嗅嗅,重新跳下來,穩穩落地依,目光也是微冷,心中暗自有了數。
然而澤沐然等了數日,也沒等來墨軒逍遙換上新衣,他才消停了幾日,便又按捺不住搗鬼,結果就被捉了個正着。
澤沐然想跑,但沒跑成,墨軒逍遙以琴音定位,隻是輪指便能将他所在之位摸個清清楚楚。
澤沐然顯出身形,一襲紅衣,戴無面白瓷面具,發絲烏黑散落,轉過身來,尴尬一笑:
“原來是墨軒家主,我當是誰呢。”
墨軒逍遙眉間微微蹙起,他看向澤沐然鼓鼓囊囊的袖袍,聲音微怒:
“松手!”
澤沐然有一種夢回很久以前,他拉着悠然胡鬧,結果被墨軒逍遙訓斥的情形,下意識松了手,那魚便啪嗒一聲掉在草地上,在他腳邊噼裡啪啦的撲騰。
澤沐然立刻用腳将那大魚撥回池塘裡,企圖毀滅罪證,好當無事發生。
墨軒逍遙懷抱古琴,對他道:
“跟我來。”
澤沐然不願,自從先前那事之後,他一見墨軒逍遙就覺得尴尬,有意無意的疏遠,總怕他當真窺探見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