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戈聽到他說是仙門的心法讓他得以撐着,也是自嘲想笑。
但他動不了,隻覺得經曆此番,自己已經死過一次,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沉重的要命,稍微在緩過來一些,他更感覺身上粘膩一片。
澤沐然上前松了他手上的鎖鍊,淺戈便順勢倒在地上,仰面躺着,目光卻在斜視澤沐然。
他見到那抹紅,心裡甚是疲憊,淺戈在心中暗想,隻要今日他不死,明日淩霜前來,他必然要将此人惡行公之于衆。
定然要讓淩霜知道,此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萬萬不可輕信他白日種種演技,那些都是假的,決不能放下戒心。
哪怕,哪怕他真的是小白毛的血親,也必須讓她知道,此人行事作風乖張至極,并非可以輕信之人。
澤沐然随手斷了那合金的圓環,馭物而起,将其煉化成液态,又凝聚成一整個,最後收入納戒。
淺戈心中驚詫,他費了那麼大力完全弄不開的東西,竟是如此輕易的就被他輕易用靈力掰斷,煉化成一灘液體,随意捏形固化,這等實力自不用說,徒手煉丹之能竟是并非虛名。
他還以為這名定是摻了些水分,但能徒手以内力靈力融鐵器,也是少有人能及,不比徒手煉丹要差上多少。
澤沐然又等了一會,掐着時間覺得他也快緩過來了,于是輕輕踢了兩腳:
“怎麼樣,還能不能動,起來洗洗。”
淺戈掙紮着爬起來,因為他不知道如果不照做是否還要在經曆這麼這一遭,也是乖乖起來,等他發話。
澤沐然早就備了東西,此時從收納法器裡拿出來沐浴應用的東西,又添了水,叫他一人洗洗,也道:
“外邊天亮了,等我忙完在來收東西,衣服記得一起洗了,這個納戒裡還有水,不夠自己添。”
他說着,也丢了一個納戒過去,砸在淺戈的身上,他反應緩慢沒能接住,掉到地上。
淺戈将納戒撿起來,那是一個骨戒,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完全看不出來,他擡頭看向澤沐然,遲緩的點了點頭,但卻沒敢在說話。
澤沐然離去,他便又躺回地上,摸了摸脖子覺得還是火辣辣的疼,心裡暗罵了澤沐然一通,昏昏沉沉睡着了。
等他睡醒後,也是該洗的都洗了,水很冷,但這幾來,他還是第一次能泡在水裡好好洗一次,以往都是小白毛打水來,給他布自己擦一擦,就算潔身了。
淺戈又摸了摸脖子,借着水中倒影看了看,脖頸處沒有破皮的痕迹,但也有些微微發紅,他一覺睡醒已經很淺了,大概再過幾個時辰,這紅印也就徹底消了。
正如澤沐然所說,他回來收了東西,還順手煉幹了了他的衣裳,但這次什麼也沒說,顯的有些着急,又匆匆走了。
淺戈又睡了片刻,等他迷迷糊糊在睡醒來,就發現面前站着一個人,第一眼入眼的是水墨白鶴,那還能是誰,當然是小白毛。
小白毛也正看着淺戈,那雙金色的眸子與那瘋子的實在是太像,一睜眼就看見更是吓了淺戈一跳。
淺戈爬起來,面上帶着喜悅之意,他接過淩霜遞過來的食盒,順勢抻了個懶腰,還打哈切:
“小白毛?你怎麼不叫我?”
可他剛說完這話便又感覺不對,他立刻仔細看了看那人,手中還未打開的食盒也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淺戈更是心中大駭,倒退兩步指着面前的人驚慌道:
“你!你是那個紅衣瘋子!”
澤沐然聞言也是眉頭微蹙,聽他這語氣,此人笃定他不是淩霜。
可澤沐然不明白,他拿出鏡子,照了照,表情神态隻能說是如出一轍,畢竟那是他的前身,舉手投足自然可以一模一樣。
淩霜的佩劍他也仔細觀察過,更何況他雖然換過多次配劍,但每日相伴至今仍舊記得,雖然是受肉拟的,但也不可能出岔子。
外衣是淩霜的,裡衣雖然不是,但也是一樣的樣式,他渾身上下都格外小心的檢查過,根本不可能看出破綻。
澤沐然看了看鏡中的倒影,不如說他都覺得鏡子裡照出的人就是淩霜,可這人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