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的眼眸已經合并,不知為何澤沐然感覺他的身軀在落地之後更加虛弱。
他感到有東西在争搶燭的力量,即便是他已經為他找回丹珠,甚至幫他釋放那些強占他力量的生命,但還是有種不可抗力的東西在無形之間正在帶走他丹珠中的法則。
燭墜落在大殿之上,這一次整個宮殿都被巨大的沖擊掀翻砸塌,王座也好皇宮也罷,全都化作廢墟。
他無法動彈半分,他的力量在被大地奪走,隻有他自己清楚,他對安世的執念導緻法則常年滲透入土地,現如今他無法飛升,那些法則便開始彙聚,從他身上剝離。也許要不了多久,在他死後,這片土地上便會重新孕育誕生一個新的燭。
燭并未感到澤沐然與他争搶什麼,他那如同影子一般的黑色受肉立在那,雖然沒有面目,但燭卻覺得他此刻興許是有些手足無措。
燭未等到他的奪取,又或是吞噬他這僅剩一些價值的殘軀。他未按照約定拿走剩餘的力量,而是放任那些力量重歸于他的身體暫時延續他的生命,可那力量還是不可抗力的被法則抽走,他忍不住虛弱的呻吟哀歎:
“告訴我。”
澤沐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化回人形,忍不住蹙眉:
“什麼?”
燭向他發問:
“這是來自一個神的憐憫嗎?”
燭看着澤沐然冷着面容,身形重漸漸新化作一灘黑色蠕動的肉,等了許久,也未等到一個答案,他似乎不打算拿走應拿走的代價:
“你為何陷入沉默。”
澤沐然隐匿去身形,他在思考,到底是什麼問題會導緻這樣的結果。
澤沐然隻能細細揣摩他神的惋惜之詞,他知道燭飛升失敗很大原因是死的人還遠遠不夠,其釋放出的力量也許不夠他登天。
本的,他也是賭一把,雖然早就知道飛升不會有多麼容易,但他以為燭至少不會死。
法則在土地裡,土地裡……神澤被撕裂……
澤沐然一時半刻沒有頭緒,他隻能大緻清算眼下的情況,看看那剩下的三分之一還能撐下多久,如果要是想不出辦法,他也隻能趁着他的力量流逝幹淨之前吞噬下去,否則便是白幹了。
不少人四處逃竄,但此時此刻已經不同,澤沐然發現,即便他不去動手,這片土地上的人也在莫名其妙的倒下死去。
澤沐然飛掠到邊疆,他突然發現即便是他給了牌子的那些仙家,也有人出不了他布下的暴風雪,他們也和那些沒有牌子的人一樣迷失在風雪裡。
澤沐然恍然,法則對法則,大的會吞噬小的,也就是說,燭擁有的法則都已經滲入這片土地,現在土地的法則最大,而燭又不能登天,所以法則本身抛棄了燭,正在強制奪取回收力量。
而他給出的受肉實在是太少了,也就不過一根頭發絲,更何況牌子不會帶在小輩身上,能在千裡遙遙之外對此地的法則還能産生影響,已經是很不錯的保命符了。
一個虛弱的燭,其力量四散,他的确可以輕易幹涉。但如果是一個極度完整的法則,他這樣的半吊子就算是借用受肉的力量也沒辦法去幹涉它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