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給淩霜細想,他穿好衣物,下了山,匆匆入了陌臨城。
街上官兵許多,每隊陪同兩名墨軒家的内門弟子,以免那邪修還在城中,這些稍微懂那麼一些的練家子碰上,到時候招架不住。
墨軒家的柳長老,周長老以及與衙門等人都到了馬家府邸掩飾勘察,衆人一進門,頓時忍不住捂住摳鼻,心中暗探好重的血氣。
官府的仵作昨夜便早早趕來,他們一聽此事甚至驚動城主甚至墨軒家的修士,也是匆匆趕來,帶着衆人去看屍體。
其中一名為首的仵作指着一路的血痕一一道來:
“這外面死的,都是馬家的下仆侍女那些,馬老爺與其夫人兒子都死在議事廳裡。”
說到這裡,那老仵作做了個擰水的動作,也道:
“後院女眷的死法都和這前院差不多,都是像吸滿了水的布,被這麼一擰,血全都爆出來了。老朽驗屍這麼多年,還第一次見這麼離奇的死狀能趕到一起。”
走到半路,那老仵作指着假山那出血迹斑斑的地方道:
“那塊,死的是馬家的老管家和他兒子,一左一右。這位是馮老,那片都是他負責驗,讓他說,他說。”
那被稱為馮老的仵作,也是頭發花白,他用一塊白帕捂着口鼻,見一群大人物看向他,這才急忙道:
“是,是,那馬府的管家和兒子,死狀和别的家仆不一樣。額……這麼說也不對,是有共同之處,但手法不一樣。”
說到這馮仵作指着那血迹斑斑的假山兩側的痕迹比劃道:
“就是這,從那跑過來,然後血這樣流出來,爆炸開來,濺射上的。他們跑了好一會,一直跑到那變成爬的姿勢,最後又到這便被扭斷了四肢,最後自下而上,一點點被扭轉死的。”
周何聞言也是蹙眉:
“這麼說隻有他們兩個是被人一點點折磨死的?”
那老仵作急忙搖頭,叫馮仵作先退下去,也道:
“不是,這些人之間很少有人死的幹脆 。除了那馬家二公子與幾個随從被人一擊斃命以外,其餘的,就連這馬府裡随便一隻老鼠,都是被人扭曲成麻瓜一樣的慘狀。”
再說到這,那老仵作指了指房内,有年輕的衙役仵作跑出來哇哇一頓爆吐,他也道:
“各位别見怪,就連我做了大半輩子仵作,見到那等場面,也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說着他便引着衆人去那房裡看,沒看幾眼,随行的衙役通通受不了了,地上全是各種拖行爬行的血痕,這些人跑出去哇哇大吐,就連城主也是反胃的不行,轉身出了屋子。
老仵作見此也道:
“分不出來了,也就勉強看衣料配飾那些辨别的了是誰,那肉血都混在一起了,裡面那邊還有一個,半數皮都被剝下來了,還在那爛肉裡裹着呢。”
柳長老與周長老也是紛紛掩面拿了帕子捂住口鼻,一進這間屋子,就感覺渾身冰冷發寒,那空氣中的血氣一呼一吸就好似直接喝血似的,半點都難以讓人忍受。
老仵作也是一樣帕子捂住口鼻,他先前叫人把窗戶都打開,但仍舊是散不太出去這種味道。
後那仵作又講了許多,整個馬府半個活人都沒有,除了前門的二公子帶回來的守衛,後門的都死了個幹淨。
而且據前面的人說,他們是聽到一聲巨響後沖入院内的,什麼都沒看到,隻看到一地屍體,到處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