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擲出,才有人反應過來,驚駭萬分:
“你你你!竟敢公然襲擊荒古世家!”
長矛乘風而上,速度極快,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那長矛就被擲出,眨眼就飛向上位觀席。
那一擊純粹依靠蠻力,衆人的注意力自然都是在看台上,隻是一刹,那矛快要飛至觀台時,又突然爆分為二,一左一右,直撲那兩位鏡白家的面門。
赤夏家主冷哼一聲,出手極快,擡手便擒住其離他最近的長矛,矛尖僅僅與那鏡白家公子的眉心相差一毫,其餘風刮過,輕易便割斷了那眼前所蒙白綢絲帶。
而另一位鏡白家之人,面前沖出一位青蒼家長老擋在其面前,一掌便震碎了那分裂而出的另一半長矛。
與此同時,比武場上勝負分曉,本應在技巧上更占優勢的青蒼皎,竟是敗給了阿祖瑪烏。
外場許多人不明所以,整個看台上所有的世家族長家主等人都是呼啦啦騰然站起,怒視着眼前竟敢在大比之上對荒古世家動手的大不敬之人。
澤沐然絲毫不慌,拱手笑道:
“看來都是我赢。”
安冥淵目光微冷,看着看台之上大敗之人。
他心裡清楚,澤沐然一矛擲出,那上位觀席之上,所坐之人,無非荒古世家之人最多,突生變故,青蒼皎走了神,自然就敗了。
“過來!”
與此同時那上位觀席之上以靈力擴音,一聲震怒一般的冷喝自上傳來,衆人臉色頓時蒼白難看。
澤沐然随意操縱銀碩,擡手相邀安冥淵,二人禦銀碩上了那觀席,隻見一片震怒敵視的目光掃了下來。
澤沐然并無怯意,他都敢當衆對着荒古世家投矛,又怎會怕他們。
自然是捋了捋胡子,無視那青蒼赤夏家的衆人,大步向鏡白家那二位走去,笑道:
“他們都說你上知天,下知地,于是我便打了個賭,如今看,你似乎也沒那麼厲害。”
鏡白捉影已經取了新的白綢絲帶蒙了眼,他下了坐上前相迎,聲音溫文爾雅,淺笑着:
“原來是雲貴人,驚擾了諸位,晚輩很是抱歉。此人與我們鏡白家倒是舊識,隻是喜愛開些吓人的玩笑,捉影代他向諸位賠罪。”
澤沐然略有驚詫,但也很快恍然大悟,自然心中暗笑。
原來如此,怪不得鏡白家多日未動半分,他還好奇鏡白家到底要什麼時候接觸墨軒逍遙,如今在看,是不會了。
鏡白家這是在等他主動現身,怕是早就算好了,也不知道付出多少代價,試了多少次。
澤沐然随意對着赤夏青蒼分家的長老家主等人拱了拱手,順着那鏡白捉影的話講:
“抱歉抱歉,許久未見,老夫也是有些過于激動。”
有了這些話,原本劍拔弩張的不悅氣氛,這才緩和了些許。
赤夏青蒼與境白關系到不能說怎麼好,隻是事發突然,見其二人沒有防備,看着舊交的份上,倒是也要出手的。
安冥淵微微蹙眉,掃了那鏡白捉影兩眼。那人雖蒙着白沙,卻好像能看清似的,也偏過頭看向他,微微笑了笑,輕輕點了一下頭,以示問候。
澤沐然眼底閃過一絲狡猾,他一把環住鏡白捉影,故作親昵: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不如我們下去叙叙舊?”
鏡白捉影尴尬笑笑,自肩上撥開他的手,應了聲好,又道:
“諸位家主長老,今日多謝,晚輩暫且告退與雲貴人叙叙舊。”
鏡白捉影引路做請,澤沐然也做了個請的手勢。他又不認得路,叫他走前面,這不是坑他,當然還是叫那兩個鏡白家的在前為好。
那鏡白捉影再前,澤沐然與安冥淵在中,最後那人雖是鏡白家的,但卻不知是何人,沉默寡言,隻是默默的跟着。
澤沐然目光撇向鏡白捉影的影子,心中暗笑,竟是耍一些小把戲。
真身在後,半身在前,這二人本為一人,不過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若不是他了解鏡白家的功法,他倒是未必能認得出誰真誰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