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暫且請安冥淵幫他守着,避免有人打擾他們說些秘事。
這隔音等障,自然不必吝啬,大膽放就是,有着鏡白清汶在,什麼都是好圓的。
攆走了安冥淵,澤沐然也不客氣,開門見山道:
“有關荒,你們算到了什麼?”
鏡白清汶吓了一跳,他們算不到詳細,隻是為了避災。
他們消耗人祭,大陣小陣蔔算多次,鏡白家不知為何突然自去年某日起,有關于将來稍遠之事,通通算不到。
算不到,并不意味什麼,但當無論大事小事有關鏡白家之事通通算不到的時候,隻能有一個原因。
鏡白家因某種原因,在不久的将來,徹徹底底被人滅族了。
自那時起,家中族長便更是瘋了一般不斷起陣問答,直到這次仙門大比即将召開,他們才算到一絲轉機,那就是鏡白家唯一的活路。
他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隻知道這次仙門大比一定要去,會有東西尋上門來。
域神會對荒感興趣,這太奇怪了。
域神大多都是神龍不見神尾,除了域中之事,根本不會多管外界何事,本就顯露化身為人或别的什麼,都是罕見稀有。
而一個域神開始離開自己的土地,又或者讓化身離開土地,這實在是有違常理。
人不知理必有禍,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域神會因荒而找上門,那是否意味着鏡白家的滅門,與他們多年暗自獵荒的候選有關。
可這新的荒,在鏡白家算不到自身之後,就在去年年末時突然就什麼也算不到。他們并未作何行動,那荒似乎便因自行遭劫而死,與他們并無關聯。
澤沐然見他不答,不知道是藏在這虛真之身後憋着什麼懷,也是冷笑:
“怎麼?你們因何而來,還要我說?”
鏡白清汶拱手,是生是死,都在局中,若與無數域神争執,的确沒有活路,也道:
“因鏡白家滅族一事而來,為尋一絲生機。”
澤沐然故作高深,碾了碾胡尖,嗯了半晌,想了片刻,突然開口:
“你們算不到族運了。”
鏡白清汶點點頭,不知此人到底何等來路,說起話來,好像很了解他們家一樣:
“是。”
澤沐然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他好像弄明白鏡白家為何這次什麼都不做,而是在此仙門大比上等他了。
因為鏡白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隻是知道這樣能活,不敢動作。
澤沐然心中暗笑,根本不用他作何,那鏡白家便因原本通天的本事自亂陣腳,怕是整個家族都瘋了一般拼命尋找破解之法,焦頭爛額一片。
鏡白家之所以會算到滅族那說明他們就在近年動手推動了某種計劃。
無論是否得逞,都會導緻他殺光鏡白全族,也就隻有這一種可能,他們才會無論如何蔔算都是死路一條。
他的存在,徹底打亂了鏡白家的蔔算。以往一定沒有出現過這等情況,就算荒不斷身死,暗中都有鏡白家或多或少的牽連,可也正是因為鏡白家一直以來執棋操縱,他人難尋根源,自然不會惹禍上身。
但他澤沐然不一樣,早早知道是誰在搞鬼操棋,若說報複,自然也有目标。
鏡白清汶見此,也是以正陽虛真之身上前應對,此人對這等小小的失禮,應當是不在意的。來者看似是善,但他也還是要留些保命手段,不敢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