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捂着頭,一臉不開心:
“那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你氣我也沒用,你有本事跟老天說,叫他多給我漲千年壽數!而且我才不要活那麼久,我不想孤零零的一個人,要是長壽隻是我一個人的,我才不要。”
澤沐然微微一怔,竟是頓住了腳步,他看着悠然的背影沿階而下,那紅發如烈焰灼燒着眼眶。
悠然走了好多階,才發現身邊似乎空了一人,這才回頭,一臉怪異:
“二爹!你怎麼不走了。”
那引路的弟子也回過頭,心中微微一顫,急忙低下頭,他看出那人似乎有些不快,也是不敢多言。
悠然轉身登階而上,伸手去拉澤沐然的手,笑嘻嘻道:
“二爹,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走不動,我拉着你呀!”
澤沐然回握了握,也是笑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悠然不解:
“什麼?”
澤沐然大步走下拉着悠然的手,笑道:
“像你這種小不點,我一口氣能吃一萬個,你還敢說我年紀大,回頭我把你嘎嘣嚼了,吓死你爹。”
悠然氣的直哼哼,又掙脫不開澤沐然握着她的手,氣的嗷嗷叫:
“我不信!二爹壞心眼!像你這種壞老頭,我一口氣能吃一百萬個!”
那端木家的弟子早就吓的一身冷汗直冒,隻覺得墨軒逍遙的女兒當真是天真的好似傻子,根本分不清局勢,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當真口無遮攔。
澤沐然也是停下腳步改為攔腰将人抱着,讓悠然坐在他手臂上,吓的悠然一跳。
原本悠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卻聽澤沐然道:
“是不是淩霜背後罵我是壞老頭,所以你才也這麼說。”
悠然心虛,其實是她們兩個氣不過,在背後偷偷說澤沐然壞話時候才會這樣叫。淩霜不知為何确定了澤沐然的年紀,因此當她倆抱怨的時候,就一口一個老頭,老東西,叫的到是頻繁。
悠然心虛的看向遠方,用力搖搖頭,轉念一想,突然想起澤沐然一直瞞着他身份一事,立刻道:
“二爹,你之前一直都騙我和淩霜!你明明是他兄長,為什麼不認他,還遮掩的這般嚴實?明明你以前發色不是這樣的,而且我都知道了,你為什麼還不讓我看你長相!”
澤沐然抱着人一步步沿着階梯向下走:
“我記得我上次說你自仙門大比回去才給你看。”
悠然撅撅嘴:
“有什麼不能看的,你不就是和淩霜長的很像才不讓我看,如今我都知道了,你就讓我看一下嘛。”
澤沐然輕笑:
“你不是都摸出來了,我剛剛背你的時候,你可沒少揉我的臉,我到底長什麼樣子,你還能不知道?”
悠然壞笑着環抱着澤沐然的頸,他知道二爹鬼精鬼精的,如今抱着她,也是因為看出來她累了,腳腕疼,不可能沒發現她先前偷偷摸骨相。
端木家實在是太大了,是墨軒家的好多倍,山脈衆多崎岖,階梯又長又多,她爬山路爬的腳疼,卻總好像走不完似的。
二爹雖然壞心眼,但十分心細,總是在各種事上額外關懷她,這一點,倒是與淩霜很像,但卻比淩霜做的還好很多。
悠然美滋滋的,他知道澤沐然寵她,也是撒嬌道:
“不行,我就要看,我不要等回家去了,我現在就等不及想看了,二爹,你人最好了,求你啦,求你啦!”
那前引路的弟子并未回頭,他是看得見澤沐然的容顔的。
隻是沒想到,那墨軒家主的女兒竟是一直都不知道這位高人樣貌,如此說來,那些種種怪異之處,倒是也合理了。
澤沐然被纏的沒辦法,也隻好解了針對悠然的障術,悠然微微一怔,很快臉色一紅,掙紮着要下來,也顧不得疼不疼了。
銀發如雪,膚白如瓷,細膩光滑,悠然腦海裡忍不住閃過一個詞,那是白玉無瑕,澤沐然的肌膚,根本令人找不出半點瑕疵。
可她早的就知道了,二爹手心沒有練劍的繭子,肌膚微微帶着些許寒霜的冰涼,十分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