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一句句聽着悠然學着那些人蔑視的口吻調侃嗤笑墨軒家。
悠然委屈的趴在棋桌上,說外面的世界和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她想和同齡的子弟玩,結果對方說她不思進取。
她問那她們都玩什麼,他們說練劍,于是們比了一場,幾招就将她打翻在地。
那些世家子弟便嘲笑她的劍術一團糟,墨軒家當真是沒落到不入流,就是找頭野豬來打也比她厲害多了。
她氣不過,用澤沐然教的劍法刺傷了那人,那人就罵她堂堂正派竟用這種下九流的野路子劍法。
說到這,悠然忍不住委屈的抹了一把眼淚,因為墨軒逍遙趕到時抽了她一耳光,說她下手沒輕沒重,一點也不關心她有沒有受傷。
可整個端木家裡,她隻認識墨軒逍遙一個,她連脾氣都不敢耍,害怕逍遙會不要她了,隻能自己躲在屋子裡生悶氣,悄悄哭。
她擔心自己那麼沒用,也不能給墨軒逍遙争口氣,隻會給他添麻煩,拖他的後腿。
悠然眼淚噼裡啪啦的掉,她說那些人說她母親不要她了,就是因為她和墨軒逍遙都是廢物。
他們修為那麼低,也不知道整日是不是吃喝玩樂疏忽懈怠,還老裝的那麼清高,叫人看了惡心。
他們說她沒有修煉的天資,既然抽了劍,竟還要怕自己手中的劍。
他們說,聽聞墨軒逍遙撿回來乞丐到時實力不錯,墨軒逍遙收她為幹女兒,一定是更想要淩霜那樣有天資的孩子做女兒。
悠然趴她說為什麼娘一次都不回來看她,是不是不喜歡她和爹,所以才離開了他們不要他們了。
悠然伏案大哭,說自己要是沒有出生就好了,要是墨軒逍遙的孩子是淩霜就好了。
淩霜天賦異禀,除了煉藥學什麼都快,還不如叫淩霜替她做逍遙的孩子,她這樣一無是處的,隻會給人添亂,惹逍遙發火。
澤沐然伸出手,他揉了揉悠然的腦袋,俯下身,對着悠然的耳畔輕輕吐了一口冷煙。
煙霧微微彌漫散開,悠然隻吸了一口那并沒有任何味道的霧氣,便覺得有些神志恍惚。
澤沐然心中滋味并不好受,他從未想過悠然有朝一日會嫉妒他的天資,可他的天資并不比悠然高多少,隻是人格外的心狠罷了,澤沐然輕聲安撫道:
“睡吧。”
悠然掙了掙身子,她其實還有很多話想對二爹說,但卻好像困的眼皮子一點都睜不開,舌頭也不聽使喚。
她很想告訴澤沐然,有他在實在是太好了,她自從到了端木家,似乎什麼事都是輸的一塌糊塗,所以她好想在這裡赢一次。
悠然想說,她知道這樣耍無賴是不對的,也知道這樣的赢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但卻還是想赢一次,哪怕這很幼稚。
她想對澤沐然說謝謝二爹,二爹對她真好,可出口便是困的直哼哼,很快便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澤沐然沒說,悠然所說的那些人,他都有留意過,帶頭的人,都算不上名門世家的子弟。
不過隻有一個,就是與悠然過招的子弟,來自抿家,還算是一個較為厲害的世家,精通的是一種緡術,就是生錢之道,會觀山尋礦的那種。
緡術打起來有個特征,尋源擊破,所以不是悠然太弱,而是她的招式劍法存在時間太久,各大仙門過往的老一輩一但交過手,很多事情便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