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想要咬舌自盡,可他偏偏下不去口,腳筋也被挑斷,靈力好似盛滿水的罐子被摔破,一點點的流淌溢出,什麼也不剩了。
淩霜覺得很可笑,他忍不住輕笑,但很快轉為大笑,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笑了,被人就這麼活活廢掉,卻仍想着苟且偷生,不願自盡,實在羞愧難當。
淩霜也想不通自己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他發出極度瘋狂的癫笑,很多想不通的,想的通的,在這一刻,徹底無力回天,根本不重要了。
他笑的眼淚直流,淩霜覺得,自己興許是傷心的吧,可他不知道到底在等什麼,他不想死,他覺得自己可能希望能有人救他。
而不是澤沐然每次總把那句“不管怎樣,隻有你自己能救自己,别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挂在嘴邊,一遍遍警醒他的無能。
衆人忍不住覺得這笑聲過于詭異陰森,淩霜咬牙,那雙金燦的眸子亮的驚人,惡狠狠道:
“有什麼招式盡管來!我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你們,你們休想拿到那些秘法,一個都别想拿到!”
那藍袍老祖冷哼一聲:
“敬酒不吃吃罰酒!沒了修為,與常人無異。今日我等便就叫你知道,什麼叫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淩霜不甘示弱,血水留了一地,沒有靈力支撐,傷口根本不會愈合,那種虛弱,令人崩潰的平凡,過往抛下的那懦弱的影子,再度撲向他的身軀,猶如巨獸死死咬住他的喉:
“那就來啊!我今日就叫你們知道,不是所有東西,你們想要就能拿的到!”
第五日,大明境宗老祖彙聚大殿,弟子們焦頭爛額,整整五日,他們手段用盡,但那人咬死不松口,半分不曾吐露。
更瘆人的是,仙門大比有消息至今日才得以傳遞到此,整個大明境宗所有老祖個個冷汗直冒,神色難看至極。
“事已至此,必須想個萬全之策,如今距仙門大比結束也有半月,在有一月半,他們就要回來了。”
一人道:
“真是踢到鐵闆了,想不到那紅衣高人竟是妖族大帝,而那淩霜居然是他親族,我就說他骨頭怎麼那麼硬,原來竟是個小子。”
有人道:
“我看不如割了他舌頭,将人丢回山門,這般隻要賴到那馬家滅門兇手之上,便可萬無一失。”
有人道:
“不妥,萬一有人對他用搜魂一類的術法,根本不可能藏得住。”
另一人道:
“哼,怕什麼,死無對證,大不了我們将人一殺,丢到化屍池中,到時他又能尋到什麼?”
黑袍老祖冷哼一聲不屑道:
“妖族本就親情薄弱,我看你們是太過緊張,被一空穴來風的名頭吓破了膽。”
衆人紛紛議論一團:
“怕什麼,妖帝罷了,大明境宗有琉璃老祖撐腰,一個形單影隻的大帝,有什麼威懾力?我們還有宗門至寶,衆多老祖弟子,那妖帝不過就是畜牲修煉得道,還能有不死之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