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桑延還想問東問西,蘇甯甯拽着人走了,替墨軒逍遙解答了他那一肚子疑問,告訴他淩霜清了心濁還是看不見,可能要修行好幾年才能有足夠的靈力化形,幫他感知一定範圍的事物。
他們擔心以淩霜的固執程度,怕是不會靜的下心,選擇在穩紮穩打慢慢修習正道。
蘇甯甯臨走前也是冷哼,隻說反正這些都不是他們該操心的,要操心也是墨軒逍遙操心。她再三勸阻,該說的不該說的,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如今局面是他們一意孤行所緻,那些都是家主的家事,已經沒什麼是他們這些長老應管的。
過剛易折,對于淩霜,雖然她蘇甯甯早已算到不妙,不願留他在墨軒家,但既然留了,也不該太過放任。
等墨軒逍遙配好祛除心濁所需要用的藥,在回去之時,淩霜已經不見了,他心中一急,匆匆找去,詢問了弟子,最終才知他居然下了山。
墨軒逍遙不知為何頓感驚慌,無論是佩劍還是遮眼的綢緞都在他這裡,甚至剛有弟子尋了另一把無刃劍也送到了他那去,他實在想象不到淩霜這時候拖着一身傷想要去哪。
他顯然行的很順,墨軒逍遙知道淩霜一定是又借助心濁的力量強行開境得以看見,他沿着靈力的殘留一路下了山,一直到殘陽如血,才找到人。
淩霜走了很遠很遠,一直在朝山林裡走。
墨軒逍遙沿着痕迹,一直走到一處岩石壁下,便怎麼也尋不到靈力的痕迹。
墨軒逍遙沒找到什麼腳印,他焦急的在四周尋找淩霜,最終靠着嗅覺,聞到血氣才找見。
淩霜居然是縮進岩石壁最下面縫隙裡的一個土坑裡去了,周遭都是枯黃的葉片,很自然的遮掩着。
風吹過枯葉,都會往這裡帶,順着縫隙吹進去,是最好的遮掩。
若不是聞到血味,他就是漫山遍野的搜尋,也不可能找得到人。
墨軒逍遙俯下身看了看那道縫隙,他發現自己是進不去的,墨軒逍遙這才意識到,淩霜這半年來身形單薄消瘦的厲害。
墨軒逍遙隻能趴在地上,将整條手臂伸進去,試圖夠到淩霜,将他拉出來。
可淩霜離的很遠,他的手隻能摸到岩壁内側其實是向上凹去的,淩霜所在的位置,就好像一個扇貝,上下有所弧度,剛巧能容一人躺卧,側身又或者蜷起身子。
墨軒逍遙無奈,他大概知道淩霜是從那個部分擠進去的,但絕不會好受,腹背定然是要被這縫隙上下略微尖銳的一些凸起的裂面擦過。
墨軒逍遙換了個更大一些的縫隙,他換了個方向去夠,結果還是僅僅隻能通過一臂,根本鑽不進去。
墨軒逍遙無奈的拍了拍石壁,道:
“淩霜,出來。”
然而淩霜并沒有動,墨軒逍遙不知道他到底是昏過去了還是睡過去,但他這次離開,應當是不想在回去,否則也不會藏到這種地方。
這次不一樣,不是一般的置氣。墨軒逍遙抽出劍鞘,伸進去掃了掃遮擋視線的落葉出來,這才又用劍鞘戳了戳人。
他看見淩霜動了動,但不是向外,而是向内爬的更深,墨軒逍遙也是有些慌張。
他不清楚裡面有多深,如果太深,淩霜爬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又或者最裡面那裂隙會一直通道山體裡面别的什麼地方,那他在想找,也不可能找得到人。
墨軒逍遙急忙道:
“淩霜,别置氣了,我已經寫了書信,呂衛明日就會離開墨軒家,你先出來。”
然而這話并未起到什麼作用,墨軒逍遙眼睜睜看着他朝着裡面又爬了半米,隻好威逼利誘:
“你與我置氣,那悠然呢?你就這樣走了,躲在這裡,不回去,你日後難道都不見悠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