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冥淵點點頭,伸出手,鴟於附離知道安冥淵這是在邀他看,也伸手搭上安冥淵的掌心,閉目與他同視。
安冥淵所看之人,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女孩,帶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弟弟,一路積德行善,救治了不少傷者,少取分文。
然而這二人顯然不是什麼家境優越之人,修為也很低,按照他們這速度,走個一年半載,怕是也到不了。
鴟於附離繼續跟着安冥淵看,他發現安冥淵看的其實不是他們,而是另一人,也是一個姑娘,看上去十七八歲,修為不俗,按理來說早就應該到了才是。
鴟於附離跟着安冥淵盯了一天,此人會冒險隻身一人進入林中,雖然不深,但也采得些許靈藥,給了那姐弟二人,助他們沿途救治傷患,還給了那姐弟一些錢财傍身。
鴟於附離笑笑,松了手,道:
“這群人貪得無厭,懶散無趣,我催催他們,你看上的人,也能早些到達。”
安冥淵聞言一愣,随既蹙眉:
“你要做什麼?”
鴟於附離見他神色緊張,也道:
“隻是随時間縮窄大道,叫他們知道厲害,不在拖延。”
安冥淵點點頭,如今入境之人早已超過兩萬人,雖然死傷無數,但也隻是第一批死的較多罷了。
他們明明隻允許二十二歲以内的人前來拜師,但卻半數以上都不合規矩,甚至有附近的宗門開辟林中大殺四方,奪得不少内丹靈藥。
安冥淵不知鴟於附離為何能如此容忍,這些人并不是受邀之人,甚至在林中放火燒山,搶奪弟子之間的法器寶物。
這些人并不感謝鴟於附離,反而所言,都是些試圖搶占領地,說什麼要向他們讨要補償,咒罵他們等說辭。
安冥淵知道鴟於附離這次所用的陣法隻能看得見畫面,聽不到聲音,但這些人所做所為,根本無需聽他們言語。
數百人登天階,然而很快許多禦劍之人便突然扼住喉嚨,掙紮着自半空落下直直下墜,也有些人自空中禦劍俯沖而下,或是一路拔高奮力沖上天穹。
赤夏玄若禦劍而探,很快明了,到達一定高度後,兩側沒有空氣,無法呼吸,如果不能快速沖到頂部,便會因窒息失去意識下墜。
赤夏玄若帶着時竹蘇台,改為自天梯的範圍内禦劍速行,偶爾會為繞開人而沖入兩側,但很快又會沖回天梯之上,如此,便無需擔憂因窒息而昏迷。
五龍登天梯,沒什麼難的,若是說危險,那便隻有飛瀑的沖擊有一些會作為阻斷,隻要屏氣禦劍繞過便可,很是簡單。
若是有所實力,也可硬抗飛瀑,直接穿行走上去,也是可行。
待衆人第一批人終于用了一個時辰沿階爬上幽窠,進入其中,更是瞠目結舌,驚歎連連。
這些人沿着兩側環道前行,雖沒指引,但怎麼看,至少都應有個入口才是。
幽窠的外圍是一個巨大平坦的環,其中有上下凹凸的石階平台,是一種很淺的水台的構造,給人感覺很怪異。
這種水台所流下的水,深度最深隻能淹沒人的小腿至膝蓋部分,甚至有些淺的才到人腳踝。
水流速度所帶來的沖擊也很平穩均勻,因為整個平台非常平整,水的下墜完全是自然的,不像是下方飛瀑墜落那種強烈的沖擊壓的人站都站不起來。
而凸起的部分,分為大面積的平台和四方長條形,給人感覺更像是橋梁的窄道。
他們腳下的也是一個長廊,因為太過巨大,乍一看好像看不出是環,但仔細看,就能看出其實還是有所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