鴟於附離舔舔唇齒,也是起身擒住那腕,不如失明時的小心翼翼,動作多少有些粗暴,但還是沒有太過。
楊無忌微微瑟縮,但還是大着膽子問:
“師尊,你為何,不抽徒兒靈力。”
鴟於附離拔出利齒,飲了最後兩口,待血不溢了,才道:
“血裡也有靈力,你修的是同道源流。”
楊無忌一怔,他想拱手道謝,師尊這是在顧及他與兄長修煉會出岔子。
師尊居然了解同道源流,因此并不是因瞧不上眼,而是因對弟子的疼惜才不直接抽他們兄弟二人靈力的。
但鴟於附離卻沒有松住掐着他小臂的手,反倒扯了扯,盯着手腕處的老舊傷痕,有些發怔。
淩霜也有類似的傷,是在大明境宗留下的,被長期束縛血肉模糊才能有的傷。
鴟於附離看向楊無忌,在他的印象裡,楊無忌與楊褚石至始至終都隻穿護腕與高領的衣裳。
鴟於附離擡手,他的指甲很鋒利的勾着楊無忌的衣領,向下帶了帶,露出一片偏白的小麥色肌膚,眼眸微眯,也是嗤笑一聲:
“奴隸?”
一語道破,楊無忌不知如何答,隻是忍不住繃緊了身子,心中亂成一團。
鴟於附離也沒說什麼,放了手,看着人緊張的匍匐跪地在面前覺得有些好笑。
這二人并不是楊家之人,同道源流那麼少見,算是雙修功法最早成功的鼻祖。
這楊家估計是動了歪心思,弄了一群人試來試去,最後費盡心思養出這麼一對。
鴟於附離想到這,也是問:
“可有婚配?”
楊無忌一怔,忍不住握了握拳,咬咬牙,有點恨恨的味道:
“有。”
心中的疑惑算是解了,這就對了,他兄長也有婚配,親事是定好的,應當也是一對孿生姐妹。
鴟於附離并不想管他人閑事,起了身動了動,覺得一身輕快,比他想象中恢複的還好:
“我睡了多久。”
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門口傳來,是安冥淵:
“半個月。”
鴟於附離一臉驚詫:
“你怎麼……”
安冥淵也是惱怒,第一日他就就試圖入境查看情況,結果一直被陣法攔截在外擔驚受怕:
“沒我别說半個月,你睡一年都不離奇!”
鴟於附離懂了,安冥淵可能也給他奉血了,怪不得他覺得恢複的不錯,看來安冥淵也沒少奉。
鴟於附離抓了抓頭,玩世不恭的湊的近些,笑道:
“好兄長,弟弟這不是怕你唔嗯……”
鴟於附離被人強行捂嘴,也是一臉委屈。
安冥淵怒氣沖沖,他不想聽鴟於附離辯解,反正他總是能找到借口與理由搪塞自己,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怎樣想:
“我不問,你也不必說,我帶了個人給你,既是醒了,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