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現在身體狀況!外面一大群人想要殺你!”
鴟於附離冷笑着一把将人推的踉跄,他當真氣的要命:
“狀況?我倒是想死還死不成,你又不是我真的兄長,不要處處都想管着我,我做什麼輪不到你來摻和!要殺,就叫他們來。”
話音未落,急火攻心,鴟於附離也是眼前一黑,他确實狀态不好,如今拟成人形已是極限。
饑餓像是猛虎,食欲如同深淵叫嚣着,如今難以控制情緒,隻會讓他愈發失去理智難以維持人的形态。
淩霜捂住眼,他也跟着疼的厲害,鴟於附離情緒激動,那眼中的東西便也會跟着變化。
安冥淵上前扶人,将撩袖将手腕抵到鴟於附離唇邊:
“你損耗太多,如今陣法不複,衆人都知異變,境域受損,不少人殺入境域強取豪奪。”
鴟於附離别開臉不願飲血,反而去看淩霜,墨軒逍遙已經拉着淩霜,仔細看他的眼睛,發覺情況不妙,也是蹙眉瞪向鴟於附離,帶着埋怨。
鴟於附離面露譏諷,推開人踉跄起身:
“你們不是為我而來,隻是擔心我發了狂,到時濫殺一片,弄得到處血雨腥風,民不聊生。”
衆人無言以對,這确實是個緣由,安冥淵最為清楚,沒東西能殺的了他。
鴟於附離就知他們是怎想,此來有三,安冥淵擔心他出岔子,不能履行殺死他的契約。
墨軒逍遙等人一則擔心那群不長眼的惹毛了他,大開殺戒,其次便是淩霜的眼睛,他們不敢冒險。
這些人都是為了他來,但也沒一個是為了他來。
安冥淵心中受傷:
“沒人是想看你笑話,我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鴟於附離也是不屑,語氣戲谑:
“好好的?我就愛自甘堕落,我就愛大開殺戒,你既已離去,就不應多管閑事。你難不成以為澤沐然就是什麼好東西?他也是我,我有的想法他也都有,他趕你走的時候還少嗎?”
安冥淵微微一怔,不在争辯,隻是自斷一臂,當場拍在鴟於附離臉上,血色飛濺。
斷臂幾乎瞬生,他眸光晦暗:
“即是如此,我便不在惹你礙眼,日後我不會再踏足此地,你好自為之。”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離去,這一次,他們算是徹底鬧掰了。
柳長老追出去安慰,江滿吟帶着淩霜去偏殿候着,墨軒逍遙此次來是有話想說,雖然看此情況,大概又是徒勞掙紮,但有些話他們也還是要問清楚。
鴟於附離撿起那一臂,召了血迹凝結跟随,入了側室一口吞下,他的确是需要安冥淵,但他不想讓他為此總是痛苦,他們本就無所交集,誰也不欠誰什麼。
安冥淵總不能給他當一輩子食物供他榨取,那樣他也與不落王朝那幫混蛋幹的事一樣。
他的确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至少不想在這件事上拖累安冥淵,離他遠些才是好的,與他混在一起隻會漸漸變得和他一樣爛成一團。
稍作調息,強壓心中躁動,隻覺得安冥淵若是下定決心走了才是最好。
墨軒逍遙等了片刻,他怔怔看着周遭發愣,這不是他第一次進幽窠,但仍舊不止一次為此暗暗驚歎。
鴟於附離很快回來,仍舊是那副不耐煩的神色,隻是斟了一杯茶,遞給墨軒逍遙:
“他的眼睛我會處理,我說了,我放過你們,你們也少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