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伸手去摸，他摸到那冰冷的肌膚，是一人的脖頸，那是鴟於附離，他比想象中的還要挨得近的多，仿佛自己隻要微微前傾，便能紮入他的懷裡。

但，撒嬌是不行的，鴟於附離不喜歡他這樣，若是真的這般做，鴟於附離應當又會生氣，如此，他也隻能舊事重提，以此掩飾他今日的種種異常：

“你還答應我，隻要我修為足夠，會幫我從愈雙眼。”

果不其然，鴟於附離到底還是對他沒有耐心，不屑的撥開淩霜的手，回答，也是冷冰冰的：

“我沒忘，但你還差的遠。”

淩霜沉默不言，感覺鴟於附離又挑起他的下颚，不知道是不是想再看看他痛苦的神色。

眼中仍舊劇痛一片，但淩霜卻還是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嘴角。

他備了一樣東西給鴟於附離，雖然不能由他來給鴟於附離，但這樣東西，定能栓住他的心，反正，這次他是赢定了。

然而眼中突如其來的劇痛，卻叫淩霜臉色一白，幾乎是瞬間，他便意識到鴟於附離到底是要做些什麼。

淩霜想罵，原來那句話的意思是指現在，他到底還是要全部取出，想要徹底甩開他，也是氣的咬牙，狠狠揪住面前人的衣領，強壓住聲音哽咽：

“别都取出來，我還想在見你！”

那指甲刮開血肉與受肉的連接處，頓時血色滿溢，直留下面來，然而淩霜卻感覺不到血液劃過面頰。

鴟於附離沉默良久，倒是沒有在動，似乎是在細細品味他的痛苦。

淩霜看不到，但他希望鴟於附離不要這麼狠心，若是挖出，那他們便很難有什麼理由一直在見了。

鴟於附離像是聽到了他心中的祈願，也是應了一聲：

“好。”

淩霜微微放心，這次與之前不一樣，他聽得出來，鴟於附離是認真的。

鴟於附離沒有抽出手，反倒是用利爪刮割，淩霜忍不住繃緊身子，他不知道鴟於附離還想做些什麼，心中也是忐忑。

直到那東西被完全剝離開來，又被鴟於附離直接填充進去，感覺也與之前有所不同，但還是劇痛跳動在眼眶中作祟，淩霜這才将那一顆懸着的心放到肚子裡去。

突的，面頰微潤，淩霜覺得有什麼東西好像自下颚滑上面頰，又上眼角。

鴟於附離的身上有淡淡的花香，撲面而來，稍微叫淩霜心感慰籍。而鴟於附離的尾音染上一絲笑意，他說：

“弄好了。”

鴟於附離沒騙他，他這次的确給他留下了。

淩霜錯愕的捂着面頰，還是有所血迹，但似乎不多，他有些晃神，過度的疼痛叫他腦子也跟着混濁不清，但卻感覺好像鴟於附離是舔了他面上的血迹。

緩了許久，疼痛确實有所減輕。

淩霜覺得好了很多，鴟於附離這才拉他起來，給他細細抹去面上的血迹，又拉着他往殿外去。

淩霜放緩腳步，握了握那手，鴟於附離似乎難得心情不錯，也回握了握。

淩霜微微垂頭，到底還是忍不住偷着勾了勾唇角，突然覺得自己這是奸計得逞，難得又哄住他一次，日後他們還是能再見的。

走的不算遠，鴟於附離一見江滿吟，就松了手，像是急着撇清關系一樣，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