鴟於附離不言，他倒是想去先接赤夏玄若的，反正小東西又死不了，可惜晚了一步，才沖過來二人就已經都砸下來了，小東西的落點反倒是離他進些。

前因後果不難猜，鴟於附離身後，也跟了一大堆弟子，不少人都看到有人自幽窠上掉下來。

倒不如說，最先發現的，是這些弟子，喊了一聲便率先沖了出去的大有人在，隻不過論速度，還是鴟於附離最快。

鴟於附離看着那四分五裂的血肉，突然有些好奇，這家夥到底是會以較大的肉塊新長出血肉，還是會整合碎肉恢複到一起。

鴟於附離看了片刻，懂了，兩者都有，能整合的就整合，整合不了的就重新長出來。

一群人看着那一灘血肉噼裡啪啦痊愈出一個扭曲的不成樣子的人形，也是嘩啦啦倒退，覺得驚悚非常。

很快，血肉便能看出四肢扭轉回應該有的位置，眼珠也被血肉拉着愈合着填滿眼眶，最終在異常慘烈下徹底恢複原狀。

衆人面露驚恐，鴟於附離看着小東西站立艱難僵硬，也知道剛剛從那副慘烈模樣愈合，痛感還會有殘餘未散。

小東西伸手去抓鴟於附離，鴟於附離也褪了新的外衣直接罩住那小玩意，反正已經粘上血污，給他也無所謂了。

那小東西一被罩住，便跌了跟頭摔在地上，動作遲緩，鴟於附離走向赤夏玄若，衆人心中忐忑。

師尊剛剛難得笑得開心，說要辦個宴席熱鬧熱鬧，這會雖不知事情前因後果，但看玄若師兄這模樣，不會又要搞得太過血腥吧。

鴟於附離看了看人，沒什麼大礙，大概是慌了，摔得有點慘，打坐半個時辰身上骨折内傷全都能好全，不是什麼大問題。

赤夏玄若顯然沒來的及好好清洗，長發及腰，濕漉漉的，還沾了血與灰，穿着他那套還未繡花的松散裡衣半成品。

鴟於附離還記得，這套還是當時的裁縫繡娘做不完的其中一件，但礙于急用，衣服也不多，便沒叫他們繡完，還是半成品就拿回來了，平日也不往外穿，論舒适，到還是不錯的。

鴟於附離目光偏移，最終點名楊無忌：

“帶你師兄上去洗幹淨在下來，等他好了開宴。”

楊無忌與楊赭石一同上前，攙扶着人，赤夏玄若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但卻沒有追問。

鴟於附離拽着小東西轉身入了淵潭，将人直接丢進去在岸邊粗暴洗洗涮涮，把新沾的血水洗刷幹淨，像是洗個物件。

衆弟子不敢多言，師尊不說他們也不好問。

梳洗妥當，鴟於附離管弟子要了最小号的服飾，挑挑揀揀，随便給小東西一套，就一件外套，系個腰帶，褲子鞋子通通沒有，便對付完了。

衣服自然還是大的，但穿好後也就那樣，還不錯。

小東西抱着鴟於附離不撒手，叫人根本寸步難行，最終鴟於附離把他挂在腰上，隻要他不嫌累，就叫他這麼自己扒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