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鴟於附離看向赤夏玄若:
“你教的?”
赤夏玄若點頭,總不能教他鴟於附離,兩個字的稱呼也簡單些。
鴟於蹲下身,他知道小東西想要他幹嘛,但是不可能的,也是耐下心來解釋:
“你身上的祝壽福祿不是永恒的,你也一樣會有死的一天,他們如何死,你也親眼所見,還有何不懂。”
小東西聞言更是放聲大哭,死拽着鴟於附離衣袍,哭的撕心裂肺的,久久不能平息。
沒有安慰,隻是冷漠的注視,像是在宣誓他與祝神根本上就有多麼不同。
赤夏玄若上前安撫,他不知道說什麼好,鴟於附離連小孩也欺負,故意說些戳心的話,連說些好的騙騙人也不願意。
鴟於附離将小東西自赤夏玄若懷裡提出來,也是攔着人,不讓他安撫:
“别管他,叫他哭,這小子活了少說百年,如果現在不讓他明白,以後也不會明白了。”
赤夏玄若震驚無比,這麼說,這小孩年紀比他都大,能做他爺爺:
“百年?他有百歲了?”
鴟於附離嗯了一聲:
“我不是祝神,但好歹也吃過不少,隻是能力與祝神不太一樣。”
說着,鴟於附離按了按脖頸,意有所指:
“有這種力量,别說活個區區百年,千年萬年都不在話下。”
赤夏玄若也伸手去按脖頸,他還記得,當初立下契約時,鴟於附離就是按着他的脖頸說的。
所以,那根本不是什麼契約,而是像是祝神一樣的力量:
“你也祝了我?”
鴟於附離嗤笑一聲:
“我不是祝神,也不是澤神,怎麼祝你?”
赤夏玄若狐疑的回身看向無疆知返,像是想說他明明也是一樣的死不了,鴟於附離笑笑:
“不一樣,你是被我詛咒了。他的兩個萬壽都是在拿格在祝福他,你身上的這點咒和他比差遠了。”
赤夏玄若想問的話太多,神這個概念,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鴟於附離看出他似乎對這種身份的認知有所割裂,也道:
“神這個叫法,隻是人擅自叫的,要這麼說,弑神者囚神着比比皆是,域神土地主人衆多,難以計數。”
說着,鴟於附離也是搬凳子坐下,看着小東西傷心大哭:
“就拿他的萬壽說吧,一祝一澤,最終死于人的一時貪欲。”
赤夏玄若詢問:
“神也會死?”
鴟於附離想想了,這個話題太不好解釋。
小東西見過的萬壽,是兩隻白鹿的形态,化相是一雄一雌,化人身也是如此。
雄,受圍捕亂箭穿身,以人相死于山洞之中,雌,以鹿相死于斷頭。
鹿的象征,便是長壽福祿,白鹿受圍捕,也是一朝之主下令。
鴟於附離微微歎息:
“祝澤多少,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寵愛人類,也因人而死,這種事尤在祝澤之中最為常見。人們常說,天譴天譴,大多都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因果。”
赤夏玄若不知如何是答,他還是不認為鴟於附離會是神,又或是說,他不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