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微微一愣,随後松了握劍的手,重新攏上衣服,他是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是什麼樣子,但總之不脫衣裳肯定沒人看得出來。
那冬兒扯了扯慕師姐的衣擺:
“師姐……”
慕師姐也是歎息一聲,收了手:
“他不是魔修,隻是寒毒入骨,尋常屍毒已是無效,但屍毒陰邪之氣還未化解幹淨,殘留在肌膚之上形成暗痕。還是要用藥的,隻是他中的寒毒太過厲害,我看還是用挖勺幫他上藥,不要直觸他的血。”
那啊梧聞言也是急躁性子,自身上找了個挖勺又拿出一盒藥膏挖了一大塊,上去就扯淩霜的衣裳:
“那還磨叽什麼,我來給你擦藥。”
淩霜臉色一僵,他不喜歡别人碰他,自然扯着衣服不讓,也是慌張道:
“你松手,我自己來。”
那啊梧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也是不肯罷休:
“自己來什麼來,你都看不見,我們嶽池山的淨池水都是有法力的,尋常藥去不了這等屍邪之氣,隻有我們獨門秘藥才有所作用。”
淩霜執拗不過,更何況他也确實看不到傷處邪氣所留暗斑,到底還是叫人扒了半邊衣裳,前前後後沿着傷口周遭擦了一遍藥。
淩霜冷着臉攏了衣裳,似乎在生氣,那冬兒也是道歉:
“對不起,我們之前斬殺的幾個魔修都是煉屍派的,魔修對邪氣屍毒大多有所免疫,但身上會留下許多被毒所傷的這種暗痕,你的傷口處的情況和魔修一模一樣,我是吓到了。”
淩霜點點頭,隻是起身,他要背過去換件上衣,免得悠然回來看見他衣服上的血迹與切口擔心。
那啊梧也是覺得好笑,看着人背着他們摸索着更衣,也道:
“你這人倒是含羞,等入了萬人坑的地界,有的是衣服打散腐蝕幹淨隻能光腚跑的修士,我們師姐早就見慣不怪了。”
慕師姐聞言也是偏頭,隻是掃了一眼淩霜白花花的背,也是臉紅:
“啊梧,不要亂說,這位小公子入世不深,末要誤人子弟,如今修道多用法衣,哪裡會到處光腚跑。”
淩霜樣貌出衆,即便是個白發蒼蒼的瞎子,但卻長的好看,人也十分白淨,身材也很不錯。
雖然這啊梧其實說的也沒錯,那萬人坑的範圍内瘴氣毒氣會腐蝕衣物,這穿不起法衣但卻實力不錯的修士,的确是光腚奔走,雖然不太好看,但這種事在一些異境也是如此,大家早就習以為常。
隻是像這小公子這般人長的俊美,身形又結實好看的到是不多,也算是洗洗眼睛,隻是主動偷看,慕師姐也是覺得有些害臊。
換好衣裳,收了血迹斑斑的衣裳,那啊梧也問:
“你是何門何派那一家的子弟,姓甚名誰,怎的就你一人在此?”
淩霜略有遲疑,那慕師姐也問:
“換好了嗎?”
冬兒急忙點頭:
“師姐,他換好了。”
慕師姐這才回頭,道:
“我看你這人疑心頗重,啊,不過我不是說這不好,我是想先給你說說我們為何再此。”
淩霜點點頭,但卻不等人開口,便起身細聽,很快确認是悠然二人的聲音,也是抽劍向空中揮舞了兩道寒冰劍氣至高空。
這是他和彩紫蘇他們約好的,若是走散了,就對空打劍氣,這樣對方遠遠就能看到。
悠然遙遙見到那冰炸在高空,也是下意識抽劍在奔走之間打了兩道火龍,彩紫蘇也是無語:
“你忘了,他看不見,隻能聽見我們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