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青熒心裡堵得慌,這小子明明就是不感興趣才什麼都不問,也是不耐煩:
“我的名諱是你想叫就能叫的嗎?”
洪青熒窩火,不管這是誰家小輩,其上的長輩肯定與他不對付,到底是怎麼養出這麼叫人火大的小輩,簡直氣死人。
淩霜無言,不知那又惹到這魔修。
洪青熒專心探路,但卻兜兜轉轉不知繞到哪去,整個溶洞愈發錯綜複雜,到處都是岔路。
尤其是走入其中一條巨大的溶洞,頂有數十米之高,整個空洞百米有餘,在無數次繞回此地後,洪青熒橫棍砸地,忍無可忍:
“你倒是說話!”
淩霜撲閃着大眼睛,一臉無辜。
他覺得魔修都是腦子有病,誰知道會因為什麼突然抽風,所以他才一路什麼都沒說,免得刺激到眼前這位不知名的魔修前輩。
可是他到底應該說什麼?說我是正道修士,我跟你聊不到一塊去嗎?
洪青熒真的是想一棒子掄過去打人,他至少在這個地方繞圈二十幾次,但這小子跟大爺似的在後面逛逛,好像什麼都沒想,壓根就是坐享其成的模樣。
“你走前面。”
洪青熒他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模樣也是咬牙切齒,一橫棍,随意指了一處。
淩霜鑽入那溶洞,見那魔修緊跟着進來,也知道現在跑是肯定跑不掉的,還是不要惹他發火。
一連不知道又轉到哪去,洪青熒錘了兩下胸口,這小子隻要到岔路口就回頭看他,似乎再說走那條,一次都沒有自己想過。
洪青熒不知道怎麼着,就感覺像是中邪了一般格外在意,這小子怎麼看怎麼古怪,而且那張臉還特别眼熟,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洪青熒心煩意亂,更何況折騰這麼久,也是精神疲累,也道:
“行了,别走了,讓我想想。”
淩霜看着洪青熒坐下,自己也遠遠靠在溶洞邊沿,垂着頭,悄悄數起掌紋,又四處亂瞄地面。
這裡的溶洞有些光滑,走起來其實并不容易,但對于他們這些修士來講也不至于寸步難行。
淩霜偷偷摸索地面,這處的溶洞經過長年沖刷,層層疊疊的鐘乳石形狀離奇古怪,但卻很是壯觀。
這裡是不知道多深的地下,風中的味道很複雜,有濕漉漉的水汽,也有各種岩層土石的氣味。
對于眼下的處境,淩霜并不迷茫,當時地殼塌陷,他被黃河之水卷走,不知道沖到什麼地方,但大概離萬人坑很遠。
淩霜想起白玉玉佩,心中頓時漏跳一拍,但轉念又想起墨軒逍遙和他說過,這玉佩并不是那麼萬能的,如果遭受攻擊過強,對方沒事也會碎。
這種法器本身就不是用來成日帶在身上的,一般都是放在宗門專門的内室。
淩霜記得自己身上都帶了什麼,很多利器有單獨收納的皮革,綁在手臂上,比衣料結實的多。
這說明他身上的東西都被那種毒水融掉了,白玉玉佩應當也是如此,不過既然他手中這把劍如此厲害,那麼悠然的那一把銀尖槍,應該也有什麼特殊的作用。
仔細檢查劍身,發現他這把劍其實損傷不小,手捏上去稍一使勁便有變形,其中刻字上寫的自得二字也是一抹就花,這劍在不斷軟化,看樣子是撐不了多久了。
劍身金紋流轉,淩霜擦拭而去,金紋更勝,看來是某種陣法在内核之中,這劍已經不能用了,但其中的陣法卻很堅韌,似乎在這劍之中,還有一塊僵硬的鐵器,被外面的軟金包裹。
洪青熒盯着人片刻,他想起來這小子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眼熟了。
就是那個女子,那個魂量多的吓人的女子,這雙金眸與她的那一雙一模一樣,隻是當初所見神情相差太大,他一時之間沒有将二人比對樣貌,但實則細想,這二人的長相也有許多相似之處。
這樣想來,那女子怕是一個大妖,至少活了上千年,本體不知有多龐大,才能承載那麼多的魂。
洪青熒上前,淩霜頓時慌張起身,但卻沒什麼可以躲避的地方,洪青熒伸手讨要那劍,淩霜自然不想給,但還是被一把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