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

一連串拆了十幾具棺椁，洪青熒欣喜若狂的神情也有點麻木了，全都是一樣大小的鲛珠，而且都是金貝疊花紋。

洪青熒突然有點懷疑他取出來的這些東西是不是都是假的，按照這玩意的稀有程度，可以說每一顆都應該是孤品，但是這裡面怎麼能出這麼多同一種類的鲛珠呢？

淩霜守在下面，一時之間看着十幾具女屍不知所措。

這些女子看模樣都是十七歲到二十三歲之間，很年輕，身上穿的服飾全都是一個體制，除了配合她們的身形大小上有着不同之處，但樣式材質都是一樣的。

所有人的舌頭全都是半截的，但不知為何，死狀卻都很是安詳，像是做了一個美夢，嘴角甚至挂着淡淡的淺笑。

淩霜暗暗傷心，因為她們都是被迫裝棺來當祭品的，如今最下層的吊棺全都被洪青熒敲碎開了，再往上的古棺，稍微有些變化，但變化看起來也并不大。

石壁上的鹿形浮雕之間有淺淡不易察覺的金光流轉，這些女屍的身上也開始有淺淡的金光悄然溢出。

整個内殿周遭的浮雕處的鹿眼都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盯着下方的人看。

淩霜理好最後一人的衣冠，盡量将她們擺放整齊，看起來端莊又安詳的靠在石壁上。

洪青熒突然就這上面叫了起來：

“小子，你上來看看，這上面的屍體有些不對勁。”

淩霜也踏着紅絲與浮雕一路跳了上去，爬了大約有十幾米的距離，上面有洪青熒禦火照明，就是特别暗淡，照明範圍有限，遠遠看去看不清楚。

淩霜小心馭冷火向着四周緩緩開散，這才看清上面的狀況。

洪青熒正站在一條紅線上，面前是一具女屍，和下面的人一樣，栩栩如生，半點沒有腐爛又或是屍斑的痕迹，保存的相當完好。

洪青熒一見淩霜上來，也是道：

“從這一層開始，就沒有棺椁了，壓舌的丹珠是死後塞進去的，她們的舌頭很完整。這上面的人是自願獻祭死在這上面的，而且表情也都很安甯，按理來說下面死的那些祭品，也不應該有這麼安詳的表情。”

淩霜點點頭，下面掉落下來的棺椁他都看過，這些棺椁的材質放到現在如今很脆，但也有較為完整的棺闆，上面并沒有活人封棺應有的掙紮痕迹：

“我檢查過了，她們的手都很幹淨，一點木屑也沒有，所以我認為，她們應該是在封棺前就昏睡了過去，這一睡，就醒不過來了。”

洪青熒啧啧稱奇：

“這麼說，這些人還是都做了個美夢，不過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些人祭身上的服裝制式我看着倒像是婚服，鳳冠霞帔，珠圍翠繞，這制式，放到現在少說也得是個皇後。”

淩霜輕輕撩起一具女屍的手，細細觀摩，又繞着其餘幾具看了看，也是道：

“這上面的和下面的還是不一樣，她們幾乎都是嘴角挂笑，很安和，但下面的不全是這樣。這些人是出嫁，但不知道嫁給什麼東西。”

洪青熒聞言靈光一閃，也是一拍手：

“天嫁！我聽說過，據說是一種古老的祭祀之風，就是将人嫁給上天，太陽月亮，又或是某種土地神的儀式。不過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根本就沒有什麼鬼神。”

淩霜沉默了，他覺得驚訝：

“你們魔修不信鬼神？”

洪青熒笑了笑，仿佛覺得淩霜在說什麼破天荒的傻話：

“魔修裡一半以上都不敬畏鬼神，隻有少數修煉至魔怔才會怕那些。若真有鬼神，還煉什麼屍，我殺了那麼多人祭煉魂幡那麼多面，也沒見有惡鬼爬出來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