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能不能幫個小忙。”
澤沐然看了看周遭,先前去通報那人還沒回來,也是問:
“你們那位朋友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那人立刻道:
“不是不是,您既然與墨軒家相識,又會煉藥,我們想着能不能幫些小忙,幫我們煉些止痛的藥可以嗎?”
澤沐然微微蹙眉,旁的人看出他是在想要不要掠過他們入城,也是解釋:
“前面還有很多關卡,身份要層層核對,而且城中情況很亂,找人需要不少時間,待他回來帶着人接你們就可以直接入城了。”
澤沐然聞言點點頭,問:
“為何要用止痛的丹藥,你們哪裡痛嗎?”
一群人見狀簡單将事情說了,帶他們過去看。
這是一群難民,已經中瘴毒很深了,悠然一見此,也說她之前沒想到會碰到那麼多魔修,她本來離開是想找沛散救人的。
澤沐然叫悠然去照看彩紫蘇,又叫了淩霜進來聽,下了帳屏蔽内向外的聲音,問:
“眼下是什麼情況,你們怎麼沒殺他們。”
此言一出,所有修士都面露難色,他們知道這人說這話什麼意思,以這些人的狀況都是應該立刻處理掉的。
澤沐然扶額,他頭疼:
“沒幾個是瘴毒,他們這個情況很快都會屍化,你們藏了這麼多,就不怕一起出事,晚上真能睡得着嗎?”
其中一名修士雙眼通紅,自一群痛苦呻吟之間拉出一個小孩,手都在抖,用悲痛萬分的神情對澤沐然道:
“可是你看,他還這麼小,我兒子要是還活着也是這麼大,沒屍化之前他們都還是活生生的人啊!”
另一人似乎對此現實許多,語氣倒是平穩:
“我們想求些止痛的藥,最後一刻我們會處理。之前也有許多屍化了的人,但大家都不想死,要是能止痛的話,就能在最後一刻前走的安甯些了。”
淩霜問:
“屍化救不了嗎?”
澤沐然嗯了一聲,其實他用祝澤的力量可以,但是沒這個必要多管閑事。
澤沐然答應他們煉化些止痛的丹藥,但以現有的東西也效用也隻能做到那樣。
衆人分分道謝,匆匆離去分發,澤沐然隻感覺更加疲累。
澤沐然稍微走的遠了些按着一棵枯樹,捂着嘴,他覺得好難受,非常的惡心,眩暈。
祝澤的格似乎在與他的格争鬥,它們的格仍舊殘留着不顧一切的救贖這種性質。
不知道這到底是排斥反應還是怎樣,好像良心受到強烈的譴責,澤沐然覺得很痛苦,頭疼也更加嚴重。
利爪割開樹皮,抓出五道劃痕,淩霜遠遠看出澤沐然的不對,也是急忙上前查看。
他一手捂着心口,俯着身子,粗喘着,淩霜從側面能看到,澤沐然的獠牙鋒利,還有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下,如饑腸辘辘的野獸餓得發瘋一般。
淩霜撩開袖子,伸手遞過去,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無恥。
他希望澤沐然能夠救那些人,但,他忘了,才遇一群天極境修士窮追猛打厮殺不久的澤沐然,狀況又怎會好。
淩霜靜靜的看着澤沐然,想着他是不是一直都在強撐着,因為魔修,他不能示弱,因為悠然他不能不救彩紫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