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阻攔,沒人多說一句話,死寂一般的沉默下,二人就此離場。
澤沐然詢問了墨軒逍遙所在之處,闖入宮殿,一路排查,最終,終于見到的墨軒逍遙。
他與别家的修士一樣,都躺在一起,澤沐然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這裡其實是一間巨大的義莊。
他們都被很随意的停放,因為受到屍冥之水所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排排的停放,似乎是為了節省更多的空間。
在這庭院的中心,鎮壓着一件鈴铛法器,被放在供桌上,有着十分柔美的金光。
澤沐然僅靠着墨軒逍遙的發色尋找,一路前行,最終在一排排中看見與墨軒逍遙相似的身影。
澤沐然走上前,蹲下,掀開掩蓋的草席,才看得到人的全貌。
沒錯,那一張臉,體型,配劍,都指明此人就是墨軒逍遙,但是比起墨軒東陽所說,現實的情況要更加殘酷。
澤沐然擡頭看向淩霜,卻發現他的表情很淡然,并不是很緊張,反而是很平靜的看着自己。
澤沐然低下頭,他發現了,淩霜的想法感情,似乎發生了很多變化,他對于悠然墨軒逍遙的态度,變了很多。
根本不需要考慮解開衣裝,除了草席墨軒逍遙身上也幾乎沒穿什麼,看得出來這是為了方便查看傷勢,節省時間才做的統一處理。
這個地方,與其說是用來救人,不如說是用來統一停放那些将死未死之人的地方。
嶽池山派的法器很厲害,澤沐然承認這一點,因為他們身上的毒的确沒有擴散,但是也沒有痊愈的迹象。
墨軒逍遙的心法,是很特殊的,如果他都是這副樣子,那麼其他人的狀況隻可能會更慘。
澤沐然沒有去掀開别家弟子又或是尊師掌門的草席,因為沒有必要去看。
澤沐然背起墨軒逍遙,他知道如果離開這個地方,墨軒逍遙身上的傷勢就會再度惡化,但是他不能在這個地方出手。
澤沐然不清楚自己再度使用祝澤的力量會落得怎樣的下場,但他也沒有選擇的機會了。
正如他所料,一切都沒在按照好的方向發展,澤沐然心中自嘲暗笑,他可能就是黴運纏身,做什麼,都不能一帆風順。
淩霜對于澤沐然的舉動沒有制止,他隻是平靜的悠閑的看着眼前的場面,帶着一個小輩應有的,探究好奇的目光。
很快,嶽池山派的弟子跳出來攔路:
“沒有長老的命令,誰也不能随意帶人出去,你們兩個根本不是這家的人,難道是想趁機謀害這位仙友!”
澤沐然笑笑,摸了一把臉,撤了遮掩法術,露出真容來,那幾個攔路的小弟子随即呆住。
澤沐然笑的溫柔和藹,輕聲對他們道:
“我是這位家主的故友,我們有别的辦法維持他的狀況,這幾日叨擾多有勞煩,也多謝小友們戒備外人,隻是今日我們必須啟程回家了。”
衆人啞然,呆愣在地,澤沐然笑着輕輕拍了拍為首之人的肩:
“多謝小道友體諒,我們便帶他回去,先行告退一步。”
澤沐然笑得溫潤,步伐輕盈,背着墨軒逍遙大步離開,才出大殿,便改為靈力鎮壓墨軒逍遙。
淩霜看着傻愣愣猶如石雕僵硬在原地的一群弟子,匆匆追上早已遠去的澤沐然: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我沒感覺你用靈力術法。”
澤沐然早已重新遮掩了容顔,但是每次過卡,都會以真容示人,還打聽了墨軒家的住處,直到徹底出了宮,才道:
“沒做什麼,就是出賣色相,通通色.誘了一遍。”
淩霜站定腳步,愣了幾秒,他突然好想看澤沐然剛剛到底是以什麼神情說的那些話,居然能把那麼多人全都看成傻子。
澤沐然回頭,他以為淩霜是被他的無恥無下限給震撼了,也是冷哼:
“淩霜,你記住,長一張好皮相就是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