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為何,那白玉托盤卻好像真實存在的一般,清晰無比的光澤,還有那精細的花紋。
墨軒逍遙在這一刻看清了那孩子的臉,是淩霜的,是與淩霜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雖然不知為何感覺不同,但是那金燦的眼眸叫人難忘。
那是一副呆滞又絕望的神情,他在看那個托盤中單東西,随後血水開始自那托盤中的剪影溢出,猶如流淌的血瀑恐怖的在這一刻懸浮在空中。
淩霜伸出手,那些剪影開始抖動,像是大笑,像是嘲弄,他站起身追逐那白玉托盤,然而身上卻突然閃起一道紅光。
是血,墨軒逍遙震驚的看着他,他看着那張臉,那張與淩霜一模一樣的臉,看着他的身形在變化,成長,朝着自己奔跑而來,根本不是一個十歲小孩的模樣。
他看見他的身上開始極快速度的染紅,随後随着那些紅痕開始一條條缺失,好似有人舉着鞭子,将他的血肉一寸寸撕開,濺射至地面。
直到最終在他的面前化為一癱血肉橫飛,但卻仍舊在朝着那白玉玉盤前行的血紅碎肉。
他根本沒有移動,但是他的視野,确是在不停的随着四周變化方向。
墨軒逍遙捂住嘴,他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但那個不是淩霜,隻是一個和淩霜長的很像的人。
接着,他看到那猶如肉糜一般的血肉開始彙聚,直到變成一把血肉橫飛組成的刀的模樣的東西。
眼前的一切在飛速的變化,光影的交替隻有昏暗的灰色調,黑色調,還有更加深邃,黑到簡直不存在的那種不現實的顔色。
那把血肉的刀,開始變化,那些肉糜開始變成肉的形态,直到他看見一隻從肉糜中彙聚的眼睛,金燦燦的眼睛。
有一瞬間,墨軒逍遙突然覺得那是一個被無形力量扭曲着塞入一個刀形容器裡的人。
那是一隻帶着祈求,痛苦的眼睛,沒有眼睑,隻是那樣的眼珠,擠在刀身上,不知道在注視着什麼。
墨軒逍遙看着那一隻眼睛,那一隻純潔無暇的單純金眸,好像無聲的在訴說着他聽不到的話語。
诙諧的光暈流逝,偶爾會露出一瞬極白,打在那扭曲的身影上。
他震撼的站在那,看着眼前的景象,直到刀身上長出一張嘴,那唇蒼白的開合,它說:
“好痛……”
墨軒逍遙吓了一跳,他忍不住顫抖着倒退,那隻金燦燦的眼睛開始留下血淚,那張嘴開始喋喋不休的用那扭曲的道可怖聲音叫喊:
“好痛……”
“誰來,誰來救救我!”
“誰來,誰來殺了我!”
“好痛……好痛……”
墨軒逍遙驚恐的轉過身,然而入眼的還是那一具扭曲的身形,他回頭,那畸形的刀身必然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那刀的血肉在扭曲,似乎在流動,不斷的擠壓着,那聲音開始不斷的尖叫,掙紮,那隻眼睛中所能表達的恐懼,絕望,孤獨與黑紅色的血交替着外溢。
這把刀身無論在那個視角當中,都永遠正對着視線,就好像本能的再說,看我,看我,救救我!
墨軒逍遙伸出手,他試圖上前,但是距離卻永遠都将他隔絕開,隻有十米,但卻無論踏出多少步都無法觸及。
直到那把刀突然閉上眼,徹底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