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付出了真心，付出了努力，付出了太多太多精力打造出如此景色。

但當他看到最後一刻結局的時候，他不在乎是否有所回報，是否值得。

當他認為該結束的時候，他什麼都不會留念，就此轉身離去，舍棄曾經精心打造的一切。

因為，無論多少個盛世王朝千秋萬代他都可以随意奪得，他有這樣的能力，無需去在乎需要擁有積攢什麼。

他揮金如土對法器靈寶物毫不在乎，因為他随手就可以煉化闖入危難重重的異境之間奪得寶物。

天下異寶他若是想取想得，伸手取來便是，何必在乎更多，他有這樣的實力，有這樣的膽魄。

失落由心而生，墨軒逍遙低頭靠在澤沐然的肩上，忍不住悲痛：

“我想相信，你有好的一面。”

墨軒逍遙抱緊澤沐然：

“我期待，你活的不是行屍走肉的模樣。”

他堅定的毋庸置疑，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

“澤沐然，留下吧。我會努力的，讓你看見，讓你相信，世界上還有更好的東西。他們值得你駐足留下，不是為了活着而活着。”

澤沐然閉目，他伸手回抱還住人，他一點都不敢實話實說。

我已經駐足了，我已經留下了，畫地為牢，将自己約束在此，隻為了你們而停留。

潑天的富貴他不想要，登天的神格他不想求，他苦熬等來今時今刻，隻為了在人短暫的幾百年壽數裡在陪着他們從頭到尾走一次。

可惜，他等不到了，他隻剩下短暫的時光，僅僅想用貪欲填滿空虛，希望能夠就此遺忘終點就在不遠的前方。

淩霜會和他們一起走下去的，他會見證一個他看不到的，更好的墨軒家。看到他無法奢望，無法陪伴，一個不屬于他，也沒有他的未來。

空虛的心無法被填滿，在欲望的穢海裡，包裹着他的真心。他聽着他人的哭求，聽着那些欲念，罪惡，遺憾過活。

澤沐然笑着蹭蹭，尾巴輕拍地面，語氣也很輕快：

“我都為了你，離你女兒那麼遠了，這種程度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墨軒逍遙蹙眉，但是沒有撒手，他發現澤沐然好像很喜歡近距離接觸，他會因此心情很好：

“你到底為什麼打我女兒主意。”

澤沐然輕快的哼哼，有些忍不住擺尾的幅度：

“她那麼可愛，那火紅的發像紅霞，每次她用那火焰一樣純真炙熱的雙眼看着我，感覺心都要被烤化了，被她甜甜的喊一聲，我就一下子破功了。”

墨軒逍遙無語，就聽澤沐然又開玩笑道：

“到是你這個當爹的，橫眉冷豎的訓她，你怎麼舍得？我看等淩霜上位，幹脆你繼續像小時候那般肆無忌憚的寵她好了。”

墨軒逍遙不語，隻是伸手學着澤沐然的樣子順羽，果不其然，澤沐然老老實實的不動了，也不在講話，隻是由着他，似乎很舒适的樣子。

墨軒逍遙有些着迷，羽翼的手感太好，柔軟蓬松，帶着暖意。很快墨軒逍遙意識到不妥，他才收手，便被澤沐然一把按住，不讓他抽手：

“怎麼不摸了，我的羽翼不好嗎？剛剛還摸的那麼起勁，為何收手？”

墨軒逍遙有些尴尬：

“我們這樣好像不太妥當，要是叫人看見，難免生出誤會。”

澤沐然咬唇，有些氣鼓鼓的：

“那我就去找你女兒，悠然之前說要幫我梳羽呢。你不是讨厭我接近她，總覺得我心懷不軌，所以那時我才沒和她走，乖乖坐在你旁邊了。”

墨軒逍遙覺得羞恥，剛剛不覺得，可時間一長，氣氛似乎就有點尴尬起來，摟摟抱抱的姿勢實着不好：

“那你轉過去，我繼續幫你梳。”

澤沐然立刻起身背過去，把羽翼都展給墨軒逍遙。

淩霜修煉了很久，入了夜才好，澤沐然已經舒服的早早趴在地上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