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柳長老那抓了些藥煉丹,可以緩解傷勢。”
墨軒逍遙蹙眉:
“你有問過澤沐然沒有?”
淩霜隻是将藥倒出來,剝開臘衣,速速喂給墨軒逍遙:
“這是我自己的判斷,沒有這個你站不起來。爹,你今日要撐的久一些,那些人看起來不好對付,我擔心你撐不到後面。”
說着,淩霜又剝了一個,喂給墨軒逍遙,一連剝了七八顆,墨軒逍遙根本沒機會插話。
眼見這口水還沒咽下去,淩霜又要剝新的,墨軒逍遙也是掙紮着拽了一把淩霜的背想要起來。
然而這一抓,手上立刻就濕了,淩霜也不自然的抖了一下,立刻重新面向墨軒逍遙,遞過一枚丹藥在墨軒逍遙嘴邊。
墨軒逍遙勿囵吞下,神色不善的扣住淩霜的腕,強硬咽下便立刻道:
“你身上為什麼有這麼重的血腥味!”
淩霜一下子不知道怎麼答了,他昨夜加急煉藥,靈力都用在煉丹上,本來那傷口就輕易好不了,因此傷勢加重了些。
不過他熏香了,還擦洗過了,沒有流血也沒有血腥味,隻是墨軒逍遙抓那一下太重,因此,傷口崩了。
淩霜已經感覺得到血水順着脊椎腰線一直流下去,所以他才正面墨軒逍遙,不想讓他看見身後的狼藉。
弟子常服是白色的,這會一定都浸透了吧,淩霜覺得,他可能瞞不住了。
墨軒逍遙順勢搭脈,他看見自己抓在那水墨仙鶴白雲紋的弟子常服上的血手印:
“你靈力見底了。”
墨軒逍遙緊緊拉着淩霜,他知道,他現在要是松手,這小子一定會跑:
“轉過去。”
淩霜不動:
“我沒事。”
墨軒逍遙咬牙:
“轉過去!”
淩霜沉默的看着墨軒逍遙,伸手搭在墨軒逍遙的手上,用哀求的語氣,可憐兮兮的:
“爹,這次,不要問好嗎?”
墨軒逍遙窩火,沒有松手,隻是氣的夠嗆:
“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對你!他是不是又拿你撒氣了!”
淩霜不想讓墨軒逍遙知道這件事的始末,他不想自己心底想的那些念頭都被人知曉,但他也不想澤沐然被墨軒逍遙誤會。
淩霜背過身去,他決定給墨軒逍遙看,隻要他看了,他肯定會懂的,澤沐然如果想要折騰人,絕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傷口。
墨軒逍遙解了腰封,撩開衣擺,愣了愣:
“你犯家規了?”
墨軒家有十戒的家規,說實在的,除了當年淩霜在地牢裡挨了一次,之後再沒有過。
淩霜點頭,他已經想好怎麼應對了:
“昨日我頂撞了長客,替家主決斷,自領十戒,隻為應對今日之便,兄長并未拿我撒氣。”
墨軒逍遙歎了一聲,取布巾擦血:
“難得見他手下留情,這傷口看着吓人,實則隻傷皮肉,不深。你何必也入此局,我們兩個好歹是長輩,挨就挨了。”
說着墨軒逍遙也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那種被勒過的痛感還在,即便歇息一晚,仍是渾身痛的厲害:
“萬一用不上呢,你豈不是白挨。”
淩霜接過毛巾,用靈力止血:
“會用上的,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