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扶蘇被踹的倒地,劍鞘抽在身上痛的厲害,他聽到一聲低沉的咕咕咕,順着聲音,墨軒扶蘇的餘光瞥見突然瞥見屋内橫梁之上。
有一隻鳥,有一隻鳥在看他,那隻鳥好熟悉。他一眼就認出來那一隻鳥,那熟悉的花斑紋路,沒錯,就是淩霜之前對其說話的那一隻。
那隻鳥扭頭去看被風吹落在地的信紙,墨軒扶蘇掙紮着爬起沖過去,沒錯,他要看,他要看那信上寫的到底是什麼!
他想救他爹,就算……
墨軒扶蘇才看了一半,分家家主就已經揪着他頭發把他拽起來,搶過那信紙燒了個一幹二淨,歇斯底裡的咆哮:
“你到底去不去!你是要我的命嗎?為什麼你就不能像那個賤人一樣乖順?你小時候不是很乖的嗎?”
墨軒扶蘇看着他爹那猙獰的面孔,淚水決堤,他憤怒的抓住抽下的劍鞘,與之拉扯,也是吼道:
“爹!你該醒悟了,你必須去認錯求饒才能活啊!”
墨軒扶蘇爬起來,他也慌了,他想起淩霜對他說:
“人,有的時候會變,不是所有人都不會犯錯。”
淩霜在為他爹開脫,即便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明明最為憤怒的人應該就是淩霜,但他還是選擇關照自己,息事甯人,給他爹一個主動認錯的機會。
墨軒扶蘇抱着他爹的腿,他隻看到一部分内容,但是那個内容實在是太恐怖了。
他爹,是後續計劃刺殺的參與者之一,興許因為那日的情況有異,所以這件事很多都并未開啟推進。
但是他爹是在其中一環之間,負責保管毒藥,并且策應投毒的人,他想讓他在不知不覺毒害悠然!
淩霜說他都知道計劃,也壓下去,叫他和墨軒逍遙主動坦白,去認錯求饒。
墨軒扶蘇害怕,他真的恐懼至極,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想象不到有朝一日,他爹給他的東西裡會有什麼能害死他身邊之人:
“人在做天在看,求你了,爹!兒子求你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這件事不可能壓的下的,他們都知道啊!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爹!不該一錯再錯啊!”
墨軒扶蘇嚎啕大哭,劍鞘抽在身上打的血肉模糊,力道之大,墨軒扶蘇甚至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抽斷了。
他已經不知道對錯了,他隻知道那是他爹,他不想讓他死!就算他爹是這種人,他還是忘不掉小時候和爹娘一起的快樂生活。至少以前,記憶裡的他爹,不是這種人的。
分家家主怒發沖冠,一腳将人踹開,轉身抽出橫在桌案上的劍:
“你到底去不去!”
墨軒扶蘇大哭着搖頭:
“我不去!我不去,爹你得認錯,你得認錯啊!”
突然的,一枚發簪自空中落下,掉在二人之間摔成兩半。
墨軒扶蘇一眼就認出那是常氏常佩戴的款式,隻是不知為何,那發簪上有血,不是他的血,而是發簪上自帶的,已經幹涸的血。
墨軒扶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下意識的問:
“常夫人怎麼了?”
以往,他回來,常夫人都會很快追來大鬧一通,所以他除了爹叫他,他都不會主動回來的。
但是,今日,好像有些反常,他回來這般久,常夫人也沒有氣勢洶洶的帶人殺過來。
分家家主神色猙獰,惡狠狠的握緊了劍: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去不去!”
墨軒扶蘇上前一步,撲通一聲狠狠跪在地上,他不能走,要是沒有按照淩霜的信上去做,他爹一定會死的:
“爹,人都會犯錯的,這些事都還沒有發生,我們還有機會的,兒子求你了,就認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