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逍遙陷入沉默,他看不到澤沐然眼裡的傷心,澤沐然今天的氣場與昔日完全不同,沒有那種心浮氣躁,而是非常沉穩,冷漠。
墨軒逍遙想起初見他的時候,就是那樣,叫人捉摸不透,什麼都掩藏起來,看不清喜怒哀樂,猶如裹了一層殼。
墨軒逍遙思緒萬千,最終隻道:
“我等你。”
澤沐然的手猛的一抖,墨迹暈染,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墨軒逍遙。張口,咬唇,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用那雙金燦的眸子看着墨軒逍遙,像是要把人的身影烙印在眼裡一輩子一樣。
墨軒逍遙看出澤沐然有話想說,但卻不知為何閉口不言,輕聲問:
“怎麼了?”
澤沐然沒心思繼續寫了,他撂下筆,目光下移,落在墨軒逍遙道脖頸上,握了握拳,沒伸手,隻是輕聲道:
“逍遙。”
墨軒逍遙嗯?了一聲,隻是看着澤沐然,不知為何,他今日面對澤沐然,心中那種厭惡感明明還在,但卻不知為何想要接近人更深一些。
澤沐然垂下頭,靠在墨軒逍遙肩頭,忍不住伸手攬住墨軒逍遙的腰,紅了眼尾,卻還是壓低了聲音:
“别告訴淩霜。”
墨軒逍遙心中一顫,他隐隐約約有一種預感,澤沐然這次,可能回不來了。他是要去赴死,他要去給安冥淵報仇,他根本沒信心能活下來。
恍神之際,墨軒逍遙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是不是,回不來唔嗯……”
一個熾熱的吻堵住唇齒,後半截話頓時在口中煙消雲散,墨軒逍遙瞳孔巨震,他當即掙紮着,但卻完全掙不脫那有力的懷抱。
澤沐然的眼眸哀凄,深邃又暗淡,美的叫人挪不開眼,那唇齒冰冷柔軟,更叫人難忘滋味。
墨軒逍遙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但他知道自己絕不該,也絕不能妥協。
淩霜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哥!你做什麼?”
墨軒逍遙驚慌的側頭去看,慌亂之間狠狠咬了澤沐然的薄唇,澤沐然吃痛,墨軒逍遙才得以喘息:
“不是你想的那樣!”
然而下一刻,下颚被人掐住,澤沐然強硬的加深了那個吻,墨軒逍遙心髒狂跳,一腳踹向人,卻才起勢便被澤沐然按住。
澤沐然的吻技太好,攻城略池,墨軒逍遙根本招架不住,羞紅滿面,也紅了眼眶,怒瞪着澤沐然。
逍遙劍出鞘,澤沐然擡手去按,也與之分開,墨軒逍遙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跌下椅子,翻身至三米開外站定,也是怒吼:
“你瘋了嗎!”
澤沐然摸了摸嘴角的血痕,看向羞憤難當的墨軒逍遙,心中卻什麼都沒想。
澤沐然不知道,他可能是希望墨軒逍遙可以用那副嗓音說更多。
他想聽墨軒逍遙叫他留下,這樣,說不定他腦袋一熱,不管不顧,就真的什麼都放下,留下來了。
那炙熱的呼吸,熟悉的暖陽一般的氣味,逍遙,還活着,頭,也還在脖頸上。
如果,不能在與悠然親近,如果墨軒逍遙願意愛他一點的話,他可以裝傻下去。
澤沐然不得不承認,在剛剛那種危機時刻,他可以有更多的方法堵住墨軒逍遙的口,這樣淩霜就聽不到那句話。
可偏偏,他動了妄念,隻有那麼一瞬,但卻足夠叫他自己認清這念頭的醜陋。
澤沐然笑眼彎彎,隻是起身,皮笑肉不笑的,帶着戲谑,嘲弄:
“沒什麼,我就是看你對我沒什麼戒心。隻有兩個人的時候,你該離我遠一點的。”
墨軒逍遙惱羞成怒心亂如麻,大步上前拉着淩霜便朝外走。淩霜臉色很難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懷揣着怎樣的心情,但還是跟着墨軒逍遙走了。
澤沐然看着散亂一地的紙張,撿起,有的被踩破,也是無奈笑笑,看來,有些内容,他需要重寫了。